,乐意黎掌院你们都知道——”李澜身上素白的里衣浸在一地赤豆元宵的汤汁里,被染上深赭微赤的颜色,远看竟似干涸的血迹一样。他抽噎了一声,方才喊得太厉害了,嗓子一下子哑了下去,含混着泣音喃喃地道:“可是澜儿不知道……娘要澜儿听父皇的话讨父皇喜欢,澜儿就绝不做父皇不喜欢的事,不说父皇不爱听的话;父皇不要澜儿懂事,只要澜儿撒娇讨他开心——他气得宁可疯了都不肯认澜儿的时候,澜儿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黎平拉他的劲儿都松了。他倒没想过李澜读书明理了之后还会有这样的事端,将心比心,他也觉得李言对李澜这是不教而诛了,诛不诛另说,反正教是肯定没有教。李澜如今终于明白了究竟,觉得惊骇不平才是对的,还是像之前一样理所当然的才更可怕些。
转念又暗自想,也不知道他读没读明白,他爹是不能随便亲的,不然他们父子俩都容易被人当做禽兽。
这个念头只闪了一闪,眼下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黎平看了眼在床角蜷成一团还浑身发抖的皇帝,耐着性子跟李澜讲道理:“不是跟你说了,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你父皇就会好了。他现在神志不清,你说得再有道理他也听不懂,你和他白费什么口舌?”
李澜不理他,兀自喘息着,过了许久才扶着他的手站起来,随便用手指梳了梳披散的乱发,把神色冷沉下来,就又是群臣面前高深莫测的监国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盯着床角的皇帝看了半晌,哑着嗓子嘶笑出声:“父皇做得再错也是孤的父皇,孤怎么可能不管他?”
黎平打了个寒颤,叫他:“六哥儿你好好说话,你这个调调怪瘆人的。”
李澜却只是笑了一声,推开他往前走了两步,朝李言招了招手:“父皇,来。你的澜儿在孤手上,你知道的,你过来。”
李言抱着锦被咬了咬嘴唇,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坐到床边。
李澜拂衣在他面前跪下,舒舒服服地把头枕在了他膝上,哑声道:“儿臣乏了,想要睡一会儿。”
连李言在内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最先反应过来的竟还是李言,他不安地抬了抬手,似乎想要去摸枕在他膝上的那个年轻人的头发,但又觉得哪里不对,仍旧垂回去揪着绣褥,低声问:“你说过……要让朕见澜儿的……什么时候?”
李澜似乎是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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