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过最美味的。
后来他也问过了司大庄:“你meimei很会做饭?”
“我舅公做过御厨。他没死的时候开了个小饭馆,露微天天去帮忙,他教露微的。”司大庄说。
沈砚山从司大庄和司露微身上,看不出半分亲兄妹的痕迹。
他也问司大庄:“怎么你叫大庄,你meimei不叫二妞?”
司大庄有问必答:“她小时候快要病死了,我娘带她去拜佛,回来说要改名,花了十文钱请先生取的大名。”
而他娘则舍不得花那十文钱也给儿子取一个。
沈砚山每每想到这里,就觉得遗憾——若是司家太太还活着,肯定很疼女儿,司露微日子会好过很多。
司露微低垂着头,听到了他的话,就拿出面粉:“行。”
沈砚山看着她,想起她最开始对他很不错,他重伤时她精心照顾,后来就突然很冷漠,心头不免闪过几分阴霾。
司露微不是个温柔的姑娘。她做事麻利、言语爽直,虽然不咋咋呼呼的瞎闹腾,但实在不扭捏。
她话不多,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也不内向。
可最近她总是躲着沈砚山走,不跟他说话,偶然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惶惑与不安。
“你怕我?”沈砚山突然问。
司露微手里的面粉撒了一把在砧板上,手略微抖了下。
她把剩下的面粉都倒进盆里,准备和面,半晌才答话:“我自己家,我怕你做什么?”
沈砚山依靠着厨房门。
他静静打量她,看着她纤细手臂很有力道,做事总是很流畅娴熟,甚是好看。
他慢吞吞开口:“怕要不回你的卖身契……”
司露微的手停住。
她的后脊僵成了一条线。
“你这些日子一直想问,怎么不开口?”沈砚山又道。
司露微的确很想要她的卖身契。
她被五哥从妓院赎回来,五哥怎么可能没拿到卖身契?可她又想到是五哥用那支枪换了她的命,她若是非要去讨,显得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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