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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回司府,身上所带的银钱又不多,于是鬼使神差的,她又回到了岭江镇。
连下了几日的雪后,岭江镇难得的大晴,日光照着雪光,映在眼前,白晃晃的一片。
商折霜眯了眯眼,抬手挡住了刺眼的光芒,寻思着要不要去云娘的屋子看看。
然她还未走至云娘屋子附近的那条小巷,就听闻了一片骂声。
“道长您还装呢?这告示前天便贴在这儿了,说你坑骗良民,害了许多无辜的幼童,还jian/□□女,连清元观都将你赶出来了,你还敢狡辩?”
商折霜抬眼望去,杂乱的人群中瘫坐着一个衣衫褴褛之人,她远远便能辨出那是元虚的面孔。
不过现在的他,哪还有半分道长的模样,头发凌乱,周身污秽,就似刚刚从泥里挖出来的一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元虚一边掩面挣扎,一边无力解释着,可那些人哪能听得进去他所说的话,对着他又落下了几脚。
商折霜不消想,就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当初司镜只要求元真将元虚逐出清元观,原来是这层意思。
她面上下意识地泄出了一抹笑意,然片刻后,那抹笑意就宛若凛冬被冻结了的湖面一般,慢慢凝住了。
司镜……
她又该拿他怎么办呢?
若是先前借着有事的托词,她还能自欺欺人一会,可一清闲下来,她的脑海中竟都是司镜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瞳,和他那如远山般清峻的眉岸。
“司镜……”她缓缓地念着这个名字,突地发现,这样寻常的两字,她竟仿佛念过千百遍,如此熟稔。
心头突然汹涌而上的感情,让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便是喜欢么?
可她能坦荡地说喜欢他,司镜又能吗?
与司镜相处了这些时日下来,她将他的性子摸得清清楚楚。以他的脾性,绝不可能把自己卷入属于他的命运轨迹中。
——这也是那日他为何让她走的缘故。
纵使她喜欢他,又如何能让他留下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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