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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折霜本欲离去的身躯生生凝在了原地。
这一切都太过诡谲了,如何都说不通。
如若说这人在跟着她,但她每次见到他时,他都伤痕累累,明显不合常理;若说他没有跟着她,数次碰见,未免也太巧了些。
失血的暝眩感已然好了许多,商折霜只将这层疑惑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便也没再多想,毕竟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当她赶至宁府设宴之处的时候,天际已然漆黑一片。
几点星子寥寥挂在天幕之上,银钩似的月儿几乎没有存在感,月光寡淡,几近凄凉。
仅仅在外,商折霜都能闻到风中飘来的烟火及血的气味。
她蹙了蹙眉,轻巧地跃过高墙,落在了内院,却见触目可及之地,皆是斑驳的鲜血。有的零零散散的渗透进砖石铺成的地面,有的则凝在了焦败的叶稍上,欲滴还止。
她瞳孔微放,想再向前几步,走至真正的设宴之处,一只冰凉的手,却自暗处而来,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臂。
这是一个将死的人。
他的腿似被利刃斩断了,在淡淡的月色下,露出血rou模糊的一块。
男子的唇已然青紫,虽攥着商折霜的手在颤抖,力道却是极大,好似一块紧紧箍住了她的铁。
“宁府卑鄙……司镜……咳……司镜他……不是……红的……一片红啊……”
他所说的字句十分零碎,断断续续的,纵使提到了司镜,让商折霜费了些心思去听,却也一个字都没听懂。
她不知道司镜现在身处何处,只能依平日里对他的了解猜到,他大抵也没出什么事。
只不过……宁府。
她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宁这个姓了,无论是从何人口中所出,她仍旧能明晰地记得,宁家大姑娘宁朝暮,似是与司镜有着不浅的渊源。
可依司镜与戚伯对宁府的态度,以及宁府今日设下的这场所谓的“鸿门宴”来看,这层渊源又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在商折霜思虑的时候,攥着她的那人已然气绝,商折霜好不容易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腕上掰下,想再探探此地还有没有别的线索,虚空中竟又伸出了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衣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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