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布置虽如水乡常有的宅院一般细腻而婉约,但占地却极为广大。
但柳珰自小生活在此,自然是对柳府的一切都十分熟悉。
她带着商折霜与司镜绕过了数十个弯弯绕绕后,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唤作琼华苑的地方。
琼华苑位于柳府的正南方位,侧面有一个荷花塘,不过此时正值深秋,只有几片圆圆的荷叶孤孤单单地浮在塘上。
柳珰将他们带到琼华苑后,垂目道:“这几年家父的生意不景气,府中下人也遣散了不少,若有什么款待不周的地方,还望二位见谅。”
“柳姑娘费心了,我们不是势利之人,自然不会介意这些。”
“多谢二位理解。”
柳珰的目色有些空濛,如同下了一场细雨的暮春。
她转过身去,轻声喃喃道:“婉盈与凌庭也该来了,我不能让他们等太久。”
自言自语着,她转身便向外走去,而那抹浅紫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商折霜与司镜的视线中。
商折霜并未去细细斟酌柳珰的话,径自向前走了几步,推开了琼华苑正房的门。
琼华苑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只有一间屋子,而屋内能休憩的地方也只有一张罗汉床,还有窗下那方又窄又短的雕花木榻。
虽然屋子内的一切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但尚且保持得完整干净,稍微收拾一下,也可以住人。
过了片刻,司镜才走入了房间。
他不甚在意地扫视了屋子一圈,对商折霜道:“若我没猜错,柳珰口中的婉盈该是柳夫人的远方亲戚,与柳珰自小玩到大的表妹秦婉盈,而凌庭该就是柳珰所嫁的夫君赵凌庭。”
“说来也怪,柳珰这一生虽算不得顺风顺水,但至少嫁给了所爱之人,之后的日子也不算太糟,死后又会因为什么样的执念,要徘徊人间呢?”
“而且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