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如潮水一般,在商折霜的血脉中乱窜。
她目色一凝,心下斟酌着要不要在许山轻来到眼前之时,将淮流甩出去,切断她与红线的连接。
反正就算她为祸人间,也与她也无甚关系。
当下最重要的事,是护得自己周全。
然,她还未思虑好,却听闻府邸的东面传来了一个巨大的爆裂声。
许山轻整个人被吓得一哆嗦,匕首都掉至了地上,而淮流在挣扎之余,也堪堪将目光投至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整府邸都是她设下的结界,常人想要破除,绝不可能这般容易。
秋夜宁静,在这声爆裂声之后,竟就真的再无别的声响,就连砖石土块掉落的声音,都没有。
在晦暗的廊道尽头,走来了一人。
他衣裳如雪,但衣摆上却沾染了点点血迹。
是司镜!
商折霜的眉头蹙得愈发深了,就算此刻无风,就算距离算不得太近,她也依旧可以闻到司镜身上飘来的血腥味,与那股淡淡的草药味。
——就如以往与他度过的多日一样。
因着司镜的到来,许山轻似从梦中惊醒,猛地一个蹲起,拾起了掉至地上的匕首。
他拿着匕首的手腕颤抖得厉害,血管密密麻麻地凸起,彰显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安。
就算他不识得司镜,也该知道,他来此地定不是来帮淮流的。
淮流喉咙中的哀泣声更大了,低低的,嘶哑的,就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
许山轻握紧了匕首,不再犹豫更多,直直朝商折霜刺去。
匕首冷寒的刃面比秋夜更加冰冷,在银月下被镀上了霜色,而后又染上了血色。
商折霜本想在许山轻刺来时旋身,以淮流的身躯挡住许山轻的匕首的。
可就在那个瞬间,她的眼前突然被一片纯白遮挡。
这突如其来的视觉障碍让她措手不及,一时分辨不出许山轻自哪个方向而来,又要扎向何处。
所以她犹豫了。
之后,她听到了血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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