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雪床前,阴翳的神情。
他的时间就好似被回溯了一般,停留在了最初,他什么也不知晓的时候。
司镜唤了一个下人看着他,便也没再对他上心,而商折霜就趁着司镜休养的这段时间,好好放纵了自己几日。
她不是在屋檐上打盹,就是在湖边喝酒,将这几日的疲累,尽数弥补了回来,整个人也红光满面的。
这日,她一如既往地坐在湖边长廊上饮酒。
不得不说,司府中的这一面湖,比她所见过的任何景色,都要虚幻旖旎上几分。
无论何时,如玉的湖面上都氤氲着若仙气般飘渺的白雾。而若是恰逢日悬于天,或皓月当空,湖面上更是水光潋滟,一派浮光跃金之景。
商折霜懒懒地倚在廊柱边,面色被血液中翻涌着的酒气,晕的有些红润。
她抬眸望向远处的湖面,却见湖心亭中坐了两个人。
一抹月白,一抹深灰。
她一眼便能凭着那抹与生俱来的清峻气质,认出司镜,而另一个人大抵是戚伯。
司镜与戚伯待在一起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商折霜却难得地捕捉到了司镜的情绪好似不大好。
司镜一向是冷静自持的,许是因为自小生活环境的缘故,他养成了一副无论对任何人都谦和有礼的模样。
而那股矜贵的气质更是融于骨髓,时时展现于他的一举一动之中。
不过此时的他,却好似在对戚伯发脾气。
商折霜知道戚伯对司镜的忠诚,也从未见过司镜发脾气的样子。这两件事叠加在一起,加之酒劲一冲脑门,须臾间,她便趁着两人不注意的时候,轻巧地掠过了湖面,跃至了湖心亭的亭顶之上。
司镜的声音有些阴冷,低沉沉的,明显在克制着自己已然压制不住的怒意。
“这样大的事,你现在才与我说?”
“公子,前段时间您要出远门,回来了之后,又身受重伤……”
“这不是你不将此事禀明我的理由!”
“老奴知错。”
“如今淮流逃匿,司家信誉受损,又岂是你一句歉疚便可以弥补的?”司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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