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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的沛国公,平日就常和世家小姐约会出游。虽没闹出什么逾矩的事,但游伴一个接一个的换。
且他在朝中只挂虚衔,每日只去宣政殿站上些时间,余后也不知哪儿偷闲去了。
再说他母家。他母亲虽也是陈家嫡出的女儿,但究竟是现家主的继姐。不是同个母亲,自然生分。况且他母亲早已故去了。沛国公府与陈家,名义上有亲近关系,实际却无几分亲情。
家里握权的看不上迟家。嫁迟叙意,不如替女儿找个肯上进的男子,将来指不定能挣个爵位,恰好权势双全。即使没有,怎都比同迟叙意守着沛国公府的空壳来得好。
而家里积财的迟叙意又看不上。他并非讨厌人高攀,而是觉得商家女儿小家子气,就算美,也俗不可耐。
长辈虽看不上迟叙意,但贪恋迟叙意的温柔和皮囊的女子绝对不在少数。因此迟叙意一寻游伴,满都的未婚女子都肯前赴后继。
若祝鸠只是动了前一种心思,那倒还好,少女春梦,难免有个求而不得的人。若是动了旁的心思……雎鸠不自觉地向对方上首看。
一位着淡茜红纱裙的妙龄女子,正缠着她身边的男子说话。
历来男女同席,规矩都是女在左手,男在右手。但皇帝的母家总有些特权——天下都是他陈家的,何必在乎这细枝末节。
且陈家小辈里,男子,甚至可说出色的男子就有不少,例如这女子旁边那位,便是家里嫡长子文柯;而其中女子,却就纱裙姑娘一位,名唤做意映。上有父母、太后姑母,身边儿有很几个哥哥、再算上皇帝表哥,打小万千娇宠,程度同祝鸠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人像是没谈拢,意映一恼,当众就拂了筷子,只是落在她裙摆上,没发出什么声响,不致引人瞩目。
雎鸠看着,只觉得心惊rou跳。纵使皇帝是她表兄,这样混不吝地在天子当众发表议论时发脾气,也实属越界了。
陈文柯也不看她,只侧身低声吩咐内侍悄悄换双新箸来。陈意映这筷子没摔出大声响,正是在坏脾气上浇油。气没顺舒坦,就想扔盅子造大声响泄愤。
陈文柯虽目不斜视,但反应极快地一手擒住她活动的手肘。陈意映疼得拿不起茶盅,只抽气、发不出呼痛声。看来下了力气,也用了巧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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