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这件事,她无法说服自己。
李靳屿去重新换了身份证照片, 因为叶濛说那张一寸照看着有点压抑没活气,那是他十六岁的时候拍的,中间丢过一次补办后有效期延续到2023年,就一直没换。他努力挤出一个笑, 摄影师说你还是别笑了。但他发现怎么拍都没活气,一样死气沉沉。
后来无意间在家中看到了结婚证上的照片, 笑得很张扬肆意,旁边的叶濛温柔宠溺。
那天叶濛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响起——“你就是我眼里的小朋友啊, 特别想疼你的那种。”
李靳屿低头看了眼日期,不过也就上个月的事情,却恍如隔世。
时间的长河里,他们好像虚无缥缈的沙砾,很快便淹没在芸芸众生之中,山海依旧,风雨不惊。有人喜结新欢,有人抛却旧爱,有人终于在茫茫人海中举杯相逢,有人鹤背风吹万里身,也有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世界每一天都在变化着,除了他。
这一场等待太漫长,李靳屿最终没了耐心。
四月中旬的时候他给叶濛发了一张离婚协议书。
叶濛没回。
四月下旬,他从医院出来,又给叶濛发了一张病危通知书。也没能给她逼回来。
因为叶濛一眼看破,【濛:我二姑的字我还是能认出来。】
【ljy:我想见你。】
叶濛没再回。
四月中,杨天伟从北京回来过一次,李靳屿给自己一整天关在屋子里,连灯都不开,杨天伟有他们家钥匙,一进屋看乌漆嘛黑,还以为家里也没人。一屁股朝着沙发坐下去,下一秒,立马尖叫着弹起来,吓得面如土灰:“卧槽!什么玩意儿?”
男人窝在沙发上,一条腿打直,一条腿曲着,胳膊肘挂在眼睛上挡着,声音低沉萎靡,“干嘛?”
他嗓子沙哑的颗粒感几乎可以用颗颗分明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