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下去吧。”皇后淡淡的打断她,似有倦意也失去了耐心。
墨水领命,将早已瘫软在地上的清云架了起来,拖着她一路朝着外殿走去。
墨水本是习武之人,力气极大,就这样拖着丝毫不会武艺的清云倒也轻巧,暗地里,墨水暗下她腰身一处,清云只觉得一阵麻痹从脚底升起,缓缓笼上了全身,她抬起头去,看着墨水,墨水也恰好低头看她。
她用力挣脱开墨水,墨水松开她,她踉跄跌跪在地,悲戚道:“娘娘,皇后娘娘,奴婢罪该万死,奴婢对不起花吉jiejie,也对不起您。”
清云眼中浮现悲绝之色,嘴唇咬出了血也浑然不觉,她俯下身,朝着四月连磕了几个头,叮咚之声着实,额头也青紫了一片。
四月慵然笑着,由着她从外殿一路跪行进来。
“那就好好说,本宫虽随陛下杀伐征战,倒也并非天生喜血善杀之人。”四月娥眉飞扬,似笑非笑,“记住只一条,别想着攀咬他人,本宫要的是真相。”
晨光照不进帷幔层层,这睦清宫,比别处宫室都要更加空旷幽深,清云僵跪在地,嘴唇轻轻开阖。
从始至终,皇后始终都是一个表情,清寒雪亮的目光始终凝视着她,那般素淡的月白宫袍,被光照着,隐约之中显出合欢花开遍的暗纹,雍容中更见宁威。
声音戛然而止,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凄厉的惨叫,清云只觉得背心一阵冰凉,浑身都禁不住地痉挛。
“说的不详细。”四月听完之后,朝着殿外轻瞥了一眼,眉头轻皱,将目光看向她,缓声道,“当年是谁将你送入宫中,又是谁让你将洛姝雅放进了我的寝殿?”
清云一愕,几欲脱口而出的名字被生生压在了喉头,似有严霜将唇齿都冻住了。
四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恍然又骇然的神情,缓声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清云如坠冰窖,张口结舌,皇后凝视着自己,一双凤目深不可测。
“奴婢祖籍雷泽郡,后来父亲重病离世,奴婢便跟着娘亲到颍州投靠亲戚,那时奴婢还年幼,恰逢天灾人祸,天下大乱,是洛氏一族收留了奴婢和奴婢的母亲。”
一瞬沉默之后,她听见了清灵的笑声:“如此说来,是洛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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