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慈姑,以及叫不上名字的野草。
肖达全死后就掩埋在徐马荒。徐马荒是肖家的祖业,他死后自然要埋在祖坟和父母在一起。白镇人说,人不管有多凶,死了终究要和父母住一起了,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我的老太爷肖翰章是个大地主,花了大把的金钱培养出一个忤逆子,曾经成为白镇的笑话,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有一年清明扫墓,肖扬东对我说:“你奶奶的坟也在这里,解放后这里面到处都是无主坟,不知道是哪一座坟。”
前几年三个行政村合并,把费金宏的支书合并掉了,镇里派计生助理宫健兼任下官村的支书。下台的费金宏不爽,作了个打油诗贴在家里:“徐马荒地,住两间房,拥几册书,有些余粮。青山在远方,秋风欲狂,世间破事,去他个娘。”这其实不是费金宏真正要的生活,年岁大了激流勇退是自然规律,退不退由不得他。一年以后,落寞心理愈加沉重,在下官村实在待不下去,便到深圳儿子那儿去了。
徐马荒对外整体发包给大户养藕养鱼,明明合同上写着320元一亩,可是发到农民手中就只剩下250元了。交涉无果的情况下,有些聪明人就想到了朱大江,撺掇他出面和村里交涉。
吴大脚拦他,说:“关你什么事,又不是我们一家的事,一个大村几百户人家,人家不出面,你出去逞什么雄啊?”
朱大江瞪了她一眼说:“都像这样,老百姓不被当官的欺负死了?”
大脚嘲笑他:“你朱家有几个不是当官的?说出去你也不怕人家笑话!”
朱大江觉得和妇道人家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便拔脚出门,背着手一步步走进村支部办公室。
朱大江的发问,让宫健心里有些发怵,三哄四哄把他哄回家,回头便打电话给我,求我出面劝劝外公。宫健说承包的事情很复杂,租金多少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决定的,完全是按照镇里指示执行的。镇里之所以扣留了一部分钱,是为了将来开发徐马荒储备基金。徐马荒将来要做成昭阳市最大的湿地公园,旅游景区,这部分基金将用于河道的改建。
宫健是我的高中同学,朱大江是我的外公,他们谁是谁非我也分辨不清,也没有这个兴趣去分辨,他们把我夹在中间很难办,当天下午在宫健的催促之下硬着头皮去了一趟下官河。
好说歹说,老头子就是不让步。没有办法,我只好要顺顺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