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把我家三间房子扒了才怪呢!”
宏照听了这话,站起身来,又低下身子,两只手在裤脚上轻轻一掸,好像极成功地拂去了不少灰尘,然后抬腿从老邱跟前清清爽爽地走了过去,走出三步之遥,回过头,眼睛里透出一股子寒气:“这事以后再说。”老邱目送着他孔武有力的身形远去,连声哀叹。
满天的红霞如同惊鸿向西天飞去,点点村庄沉浸在傍晚时分的安定之中,这个这样一个宁静的黄昏,所有的人却开始躁动起来。
这一天是星期天,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星期天,这天大队的广播开始一遍遍地喊:“各位贫下中农同志们,接上级通知,我们这里可能要地震了,请大家做好防震抗震的准备。”
地震对于老辈的下官河人还是遥远的事情,民国初年,下官河震过一次,轻轻晃了一下,房子没倒,也没死人。就那么晃了一下,像做了个浅浅的梦,很快让下官河人忘得干干净净。
现在整个世界还是一个四平八稳的大舞台,听了广播以后,所有的人都百分之百地相信这个灾害就在天上悬挂着,像一块在巨石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掉下来砸在头上。
怕头被砸破砸烂,家家户户热火朝天地搭起防震草棚,连学校都停了课,孩子们都被家长接回了家,要死一家人死一块儿。
因为地震,宏照的辞职的心思就搁了下来,这个时候命都难保了,要是还提出辞职,就太可笑了。
官河村的防震工作相当到位,安排了专人看管电话。一接到上级通知,民兵就鸣枪报警,通知群众进防震棚。学校停课了,费金洪安排了宏照一个差使,让他巡查全村。这是个肥差,白天在大队里吃饭,晚上睡在大队部,有酒喝,还有津贴费。
大江站在门口骂,因为他的稻草,整整一个大草堆,一夜之间被人偷得个净光,那是他一耙一耙从收割后的稻田里划拉回来的。他不划草,这些残留的草会被风吹跑,他划回来后草应该姓朱了,这一点应该没有半点异议,就是费支书也没意见。
那天,他骂得很投入,只有很投入的时候他才骂得出口,比如他的老子就是一个能让他很快投入其中的材料,一开口他就能骂出老逼养的。
朱大江对一般人还是投入不了的,他和一般人生活的世界不一样,他的世界也就是精神世界很独特,谁也猜不透他的闷葫芦里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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