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千万要记住,不要再用拳头说话了。”
徐国庆在校园里看到宏照,老远就拐弯了。这并没有让宏照兴奋起来,反而让他感到一种压抑。
宏照像往常一样上班,只是在学校里极少言语,像个没嘴的葫芦。要不就穿个破旧的蓝色线衣在cao场上扔篮球,外面刮西北风他扔,外面下雨他也扔,把那面破篮板砸得扑通扑通地响。老师们都说他受刺激了。
茅玉堂有时也到cao场上和他玩。打过球他们就洗澡,洗完澡就喝酒,每酒必醉,醉后总会说出一些老套的惊天誓言——苟富贵,勿相忘。但总要等到酒醒以后,才觉得好笑。一个民办教师,一个代课教师,哪天会发达?哪天会富贵?
宏文这年考大学差了五分,冬天一过春天来了,在家待不住了,收拾收拾当兵去了。二哥是个不一样的人,宏照常常这样想。二哥临行时对弟弟说:“不混出点儿门儿出来,绝不回家。”
第二天,宏照发神经,突然对玉堂说:“我不想待在学校了。”茅玉堂沉默。半晌,茅玉堂抚着他的肩膀说:“男儿志在四方,我不劝你。但不管你走到哪儿,我们永远都是好弟兄。”宏照眼中涨满了泪水,终究没有流出来。
曾经有个教师提醒宏照说,茅玉堂和你玩得好是看着田校长的。但他不相信,他一直认为,自己认识的茅玉堂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尤其他今天说的那句话“我们永远都是好弟兄”让他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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