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送上断头台,依娘娘的性子,那绝不比自己获罪来的轻松。
马车一停慕良就跳了下来,不用人凳也不用人扶,他疾步进府,心里一边想着该如何安抚娘娘。
然而他刚刚推开屋子的门,怀里就一紧,被人死死抱住了腰。
慕良一怔,半是惊吓半是被冲得向后踉跄了两步。
女子双手环着他的腰,低着头,脸埋在慕良的胸口,一言不发。
“娘娘……”慕良原本盘算好的话术瞬间被打散。
过去的四年里,兰沁禾从来都是坚忍的,哪怕酒后失态也从没有露出这副软弱的模样。
兰沁禾没有回应他,只是这么静静地埋在他怀里。
慕良的身体几乎可以算得上瘦骨嶙峋,光是看着就无法给予人安全感,可她却像是抱着最后的稻草似的不放手。
慕良放柔了声音,“娘娘,门口风大,进去说吧。”
“慕良。”女子却突兀地截断了他的话。
“跟我回家。”她说。声音在发抖。
慕良猛地明白了什么,他先抬脚把门勾上,可就是这么一瞬没有回答兰沁禾的话,女子便抬起头,悲凉地望着他。
“慕良……”那双杏眼红肿,一日之间不知流出了多少泪水,直到现在已经干涩枯竭。“母亲病重,挚友不再,我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