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泪慢慢孺湿,一滴晶莹的泪,缓缓顺着眼角,流入鬓边。
一丝气息,缓缓吐纳,渐沉入寂……
顾铭则抬手,接应赵熙,将顾夕揽在怀里。他凝神静气,单手抚在他丹田。顾夕的气息,虽弱,却游丝连续。
强大的药力,荡涤着精髓,抹平着记忆,顾夕在睡梦中缓缓舒开眉头。睡颜渐渐透出恬静。
顾铭则持续导引药力,运行周天。
“要天明才能醒。”顾铭则用内力又导引一周天后,眼开眼睛。眸中有波澜未平,与顾夕练功时,何其相似。
赵熙点点头,“入夜朕就回来。”她要夕儿醒来第一眼,见到的是她。
顾铭则无余力一边运功一边说话,他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凝心运功。赵熙站在床边看着顾夕,在温和内力的包裹下,顾夕唇角微微翘起,似初生婴儿,纯净安谧。
赵熙出帐时,天已经擦黑。帐外并无闲杂侍卫人等,只有祁峰,孤零零地跪在雪地里。
赵熙疲惫地舒出口气,走到她的中宫面前。
祁峰在她出来时,就下意识绷紧了全身。
“臣侍知错。”祁峰头一回这么认错,气势弱源于心虚,瞒下这么大的两件事,他没有解释的余地。
赵熙弯腰,用手指点他的肩,“我要圈禁了你。”
祁峰被她杵得身子打晃,窘迫又愧疚,“嗯。”
“还嗯?”赵熙立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