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吃惊,再后迷茫,只剩一丝清明。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真是长大了,连先生都得骗过。”
顾夕刺中的xue,正是顾铭则亲自教过的,刺入可令人昏睡两三个时辰。
顾夕展臂接住倒在怀里的顾铭则,侧过身,将他安置在床里。自己脱力地陷在被子里,不住地喘息。
那针,正是方才他神魂失位之际,指尖无意中在他裤边碰到的。原来遍寻不见的针,掉在他自己身上了。若不是先生撤他睡裤,针也不会掉落出来,真是冥冥自有注定。指尖被针刺得生疼,也将他拉回到现实里。他,真的只有这一只针的机会。
顾夕缓了好一会儿,攒了些力量。他撑着坐起来,单手敛了衣襟,费力地穿好衣服。又费力地扯过被子,艰难地给顾铭则盖上,又细心地掖实了被角。室内本就温暖,他离开了先生也不至于冻到。
顾夕站在床前,久久地看着顾铭则的睡颜。
顾铭则沉沉睡着,眉头仍微皱。顾夕想起先生说过有急务,不知是什么事。他又怕先生这一睡耽误了,便试着上他怀里翻书信纸条之类的东西。
顾夕手一顿,从顾铭则怀里拿出一个小锦袋。他倒出里面的东西,是一枚金色的小药丸。顾夕迟疑了一下,将药丸收在手中。
“先生,夕儿长大了,要走自己的路去。”他退后两步,扑通跪下,向顾铭则,也向自己逝去的美好往昔,郑重拜别。
草原行营。
赵熙坐在榻上,看着军医给她治伤。
“腿保住了,脚上多有冻疮,若保养不好,年年冬天都会犯,会遭些罪。”老军医是燕祁人,见惯这类冻伤。他抬目看了看榻上的女子,看着不像祁人,却也不知道身份,不过胆子挺大,人也硬气,冻伤最是疼的,这女子却也只是脸色苍白些而已。
“左脚末两个脚趾,怕是不成了。”老军医回身准备刀具。
“嗯。”赵熙豁达地点点头,左脚能保住已经是万幸。
祁峰从帐外进来,脸色阴沉。老军医停下来,向他见礼。
祁峰几步走到榻前,“先别动她,我再用雪搓搓。”
老军医叹了口气起身,“陛下,别耽误了。老朽医过不少这样的冻伤,多少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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