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关东呢,就有很多山东人跑去了海参崴,那地方你肯定也知道……就有很多的山东人在那儿学了做俄罗斯人的菜,后来这些山东人也到了上海讨生活,就成了西菜馆子里的厨子。”
“这些人多聪明啊,到他们手里,啥菜也得走他们的规矩。红菜汤里面得放什么?牛rou,红菜,牛rou贵,红菜得进口,这帮山东厨子们摸摸脑袋,得了,红菜改了西红柿,没有西红柿放西红柿酱,牛rou改了香肠不就便宜了,再说菜,你们这叫大头菜,别的地方叫卷心菜,切了块儿扔进去。现在生活又好了,牛rou好歹是回来了,就成了这个样子。”
舀汤的大汤勺在锅里打了个转儿,捞上来了两块炖得酥烂的牛rou。
“怎么样?往上一数,想成就这一碗汤,有咱们割了海参崴、有日俄大战,有闯关东,有俄罗斯那边儿保尔柯察金,还有大上海那儿洋人都跑过去……几十上百年的功夫呢,都在这个汤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