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呢,你这个干什么呀?”
摊子外面传来一个大叔的声音:
“红老大啊,你也别把他们放心上,你自己过好日子啊。”
“行了行了,我讲故事呢,你赶紧走。”
红老大头也没回,继续做下一个煎饼果子,腰板儿站得笔直。
“十二岁之前,我上学被人欺负,放学也被人欺负,我小时候是长头发,快到屁股那么长的头发,那天我被几个大一点儿的小孩儿给堵在了小道儿里,咱们小时候吃过那个粘牙糖你知道吧?细长条的?还有口香糖,他们放嘴里嚼了,吐出来,粘了我满头,我到现在闻见绿箭的味儿都犯恶心。”
又递出去一个煎饼果子,红老大歪了一下脖子。
“那天晚上,我姑姑带着我去了理发店,给我把头发都剃了。我照着镜子,觉得自己特别像少林和尚,那时候不是有个电影儿叫《少林足球》么,里面那个谁,把头剃了,记得吧?一下自己就帅了……我觉得吧,我也应该变得很能打,然后呢,我就真的发现我很能打,因为我长得高,力气也不小。”
“红……观红……”沈小甜看着红老大的背影,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学校里大部分的“问题儿童”都有一个并不良好的家庭背景,比如她从前教过的那些孩子里,几个所谓“刺头”的家庭关系也都很不健康。
虽然并不是班主任,沈小甜也一个一个地约谈或者拜访过他们,有时候,真的是越了解就越无解。
大人的世界已经足够复杂和无奈,对他们过分苛责是没用的。可是依附于大人的孩子不过是巨浪中的小船,可能就在大人的某一次情绪颠簸中彻底倾覆,“沟通”和“理解”是谁都明白的词,想要真正让它们的触须扎入生活深处,确实是太难的题。
“后来我发现,打架这事儿比上学容易多了,上学的时候你得用脑子,打架呢,够狠就行了,你比别人都狠,你就是老大,等到了十五岁的时候,整个沽市的初中高中已经没人敢惹我了,连那些街头混混看见我,都得叫我一声老大。
“十六岁做身份证的时候,我给自己改了名叫越观红,嘿嘿,以前我叫越红红,‘观’这个字儿是个算命先生给我起的,那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是个电影里那样的老大,八字得硬,名字也得气派。现在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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