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自打裴勍记事起,裴国公府的规矩一向是食不言,寝不语。双亲去世之后,裴勍的一言一行,更是恪守君子之礼,堪称儒生楷模。
可是今日在惠景侯府用午膳,看着惠景候一家人其乐融融,边吃饭、边谈天说笑的模样,裴勍不仅不觉得反感,反而察觉到一丝久违的温情。
裴国公府乃是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自大齐开朝来便以诗书传家,更遑论,裴勍的生母乃是当世大儒邵雍之独女,自然是一派举止娴雅,端庄持重,就像壁画上的菩萨低眉,温婉无限。
一直以来,他满负才名,身居高位,那些贵女在他面前皆是故作兰情蕙性,贤淑文雅,如此千篇一律,了无生趣,他看倦了,看累了,冷不丁却突然冒出个嚣张跋扈的永嘉县主。
像薛亭晚这般鲜活的女子,整个大齐只怕找不出第二个。
裴勍望着对面的美人儿,脑海中突然想起“秀色可餐”一词。他眉心一跳,淡淡收回目光,轻啜了口清茶。
茶盏中泡的是金山时雨,滋味甘醇曼妙,叫人唇齿留香,余味悠长。
……
一顿饭用完,薛亭晚召了店小二上前结账。拿了账单来,面上堆着笑,
那店小二躬身递上账单,笑道,“客官,一共半两银子。”
方才,裴勍和薛亭晚两人一进松风万客楼的门儿,便有掌柜管事儿亲自相迎,一路将两人送到四楼的包厢落座。
裴勍对松风万客楼是惠景侯府的产业的事儿略有听闻,此时回想起上回和徐颢在酒楼吃的那顿“天价”饭菜,心中略一思索,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当即放下茶盏,伸了骨节分明的手,作势要接账单。
薛亭晚脑海中白光一闪,突然记起来上回狠狠敲了徐颢和裴勍一笔的事儿,忙起身将账单夺了过来,心虚的笑道,“说好了这顿饭我请,裴大人非要抢着付款,真是客气!客气!”
裴勍浓眉一挑,薄唇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闲闲望着她。
薛亭晚本就心虚,被这玩味的眼神儿看的发毛,忙干笑着躲了他直视的目光。
……
这几日,薛亭晚的腿上渐渐痊愈了,走跑蹦跳皆恢复到了平时模样,惠景候和宛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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