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衙门今年的预算呈文都被户部大幅度削减了,就连内务府的好几处用项,也被驳回过,更遑论其他衙门。
今日工部的发难,可以算是近一年来朝廷中各个衙门,对肖越这位新任户部尚书带领下的户部衙门,处处卡钱行为的一次总爆发。
景帝端坐殿上,聆听殿下群臣辩驳。
肖越作为朝廷的钱粮大管家,脑中自然有一整盘棋,哪里该用钱,哪里不该用,他心里都有一本账,对后来加入的其他各部的质问,他的反击依然很犀利,而且他还有最后一张免死金牌——穷。
这样的辩驳永远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可能分出真正的胜负,后来众人吵累了,从各部的预算回到了河工,对治河到底该堵还是该疏,又是一番争论。
景帝幼时就坐在这里听他们这么吵,快十多年了,有些人每年的说辞竟然都不知道变动一下。他见他们吵得实在太厉害了,也知道吵不出什么结局,便向旁边站着的司礼内侍打了个手势。
清脆的玉笏声响,终于让已经越吵越兴奋的众臣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被他们变得像菜市场一般热闹的场所是朝会的所在地——太和殿,而他们年轻的帝王正端坐殿上,观看他们的精彩表演,神情肃穆表情高深莫测。
只要还有点脑子的人,马上都反应过来,齐齐俯身长礼。
“臣等失仪。”
第十七章践行
景帝对俯首的众人抬手示意。
“众卿平身吧。春汛迫在眉睫,河工不容有误,但是户部挪不出银子也是属实。工部上道折子说一下情况,朕看看内务府还有哪些款项可以挪用。”
“陛下圣明。”
“陛下仁厚体恤黎民,实乃百姓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