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黄纸挡在胸前:“你们,你们有没有看到,他,他笑了,他,他刚刚笑了...不..不拍了,给再多钱都不拍了,你们找,找,找别人吧。”
“不行,钱你都收了!你要不给把事儿办咯,你别想走。”刘玉厚是这罐子村的村支书,一方土一方主,这可是他的天下。
“这...这...”照相师傅咽了口口水,无奈又站回了自己刚刚的位置,这回儿学的老实,一句话不说,对了焦距快门噼里啪啦的狂按。
相机按的快了!镜头里面的景象被快速的分割成一片一片!
那低着头的刘福堂就在这一张一张照片之中缓缓抬起头来,转过头,打量他的新娘。
......
八岁那年mama把我从城里送到老河子村和奶奶住在一起。
也就只有我和奶奶。
奶奶总是说:“我们一家不属于老河子村,是黄原城的,到这儿是给你爹还债,还债啊!”
我没见过我爸的样子,对他的印象只有案桌上香雾后面的黑白照片;照片中的父亲安静的注视着门口抔抔黄土,嘴角没有摆出刻意的微笑。他好似在等什么人,可我家住在老河子村最后摆的土坡子上,一口破窑洞,半年都不见得会有生人来,哪怕是村子上的。
大家似乎都不想和我们家沾上边儿,我总是想,可能是因为我们家窑洞门口摆着的三口老棺材。
厚厚的黄土灰被风卷着从地上扬起,又重重的落在棺材板上。如果拿手按下去,肯定会有个清晰的手印,我总是坐在炕上这样想,却不敢这么做。
因为大家都说,这三口棺,其中一口是给我的,而我活不过十八。而我却一直好奇,为什么有三口,倒是不害怕自己只能活到十八。奶奶说,我性子随我爸,胆儿大。姑娘家这样,不知道是好,是坏。
等到黄土盖的再厚些的时候,奶奶就会拿着掸子扫扫。多少年月都是如此。我不知道,奶奶为什么要这么小心呵护,这别人口中会要了她和她孙女命的棺材。奶奶的年岁越来越大,腿脚不听使唤,耳朵也渐渐的不灵光,眼珠子总是灰蒙蒙的时常让我去洗洗脸。
今年我快十八,还有三个月零四天,时间越近了成年生日,奶奶的心情似乎越发的不好,也越来越小心我,把我像个珠子似的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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