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书吏领了厚赏,恋恋不舍地退下,室中二人又将案卷浏览一遍,愈觉那撕去的那页可疑,一时相对无言,连外面送来的食盒都没心情打开。
好一会儿,阿原方低声道:“莫非我母亲知道什么?那个裴四,好像我母亲见过他后才忽然死去的?”
慕北湮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并不是忽然死去。据说,是谢岩逼问得厉害,几名案犯才先后自尽或惊吓而死。”
阿原道:“先前的酷刑拷问都没吓倒他们,谢岩几句逼问就把他们吓得自尽了?这话你也不信的吧?”
慕北湮道:“到底是怎样的真相,咱们可以慢慢查。原夫人向来行事稳重谨慎,不会胡来,你别胡思乱想。”
阿原撑着头叹道:“我也不想胡思乱想呀!但总是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往外钻,拦都拦不住。”
“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比如我自身吧,我常觉得我不是原清离,而是全不相干的另一个人。可母亲给我的感觉,明明就是我母亲,她当然也不会认错女儿,我没道理是别人。再比如最近的几件案子,你爹遇害案,宫人落水案,甚至朱蚀案,以及我的案子,看起来各不相干,但我总觉得这几个案子隐约有着什么关联。”
如果花生壳是跟真凶相关的某位所留,至少其中三桩案子有着某种关联。
慕北湮凝视着她,许久方轻笑道:“你的确想得不少。不过那几个案子,我也认为没那么简单。谢岩、景辞他们没空,我这闲散王爷陪你查吧!”
阿原胸口闷闷地抽疼了下,问道:“谢岩也是个闲散公子哥儿吧?景辞更是个需时时静养的闲散侯爷。他们就这么为一个远方来的少女日日忙碌,忙得连跟我见面都没空?”
“那个则笙郡主?”这些日子慕北湮忙于父亲丧事,并未太过留意,费劲地回忆着,“是不是那天跟端侯一起祭拜的女子?我记得模样很寻常。那长相气度,比不上长乐公主,更比不上你。放心,他们俩都不瞎,看不上她的。”
阿原按着胸口叹道:“谢岩未必瞎,但我总觉得景辞有点瞎。又或者,是我有点瞎吧?”
慕北湮失笑,“为什么这么说?”
阿原道:“我其实根本不知道他的来历,他的过去,还有他当日跟我的感情……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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