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同袍。
所谓天家的兄弟,父子,其情都埋得看不见。
皇帝这一生都只会认定,不杀这个兄弟是出于对宗亲的安抚,一辈子都不会承认,人性之中的不忍。少年时代,他也曾想过,要和这些兄弟们一起,辅佐太子,建立功业,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条路越走人越少,走到最后竟烂一个人都没有剩下。
所以当时同路的兄弟们如今都去了哪里。
宗人府,三溪亭,皇陵……
皇帝抬起头,迎雨望向渗着乌红的天幕。
凄风苦雨凄凉地,弃置兄弟。
其实原不是他的本意,后来却成了要被后世诟病的决绝。说起来,生杀予夺诚然痛快,但也令他从此坐定了孤星的命格。
此时,皇帝若能知道,王授文曾在程英面前下给他的那一句判语:“皇帝,也是前一朝的孤臣。”那他一定要赏他一杯辣酒,让他挺直腰杆和自己干那么一杯。
***
五月初五。
太妃移灵景山,贺临随灵同行。
在仪制上,皇帝给了这位庶母最大的哀荣。
翊坤宫中,王疏月虽然下了热,但伤处却好得很慢。皇帝几乎把整个养心殿都搬到了翊坤宫中。每日同几个内大臣议完事,便在驻云堂里处理政务,王疏月养病期间是个很安静的人,手不方便,她索性连书都不翻,大多时候都穿着月白绸缎的寝衣,靠在贵妃榻上温顺地睡觉。
皇帝很喜欢看她安安静静躺在那儿的样子。
越睡得长久,他心里越发的安然。政务烦杂,天南地北的事汇于一室,他再勤政,再果断老道,面对一汪一汪的天灾人祸,也不免要里内焦灼。但是,无论有多烦闷,停笔抬头看一眼那个熟睡的人,好像就就缓和了。
那人眉目清秀,白皙的皮肤如霜如雪。衬着窗外的好时节,好光景,像一幅水墨妥帖的画。颇有归属感地躺在他的眼前。
为苍生谋福祉,为家国谋壮大。也需要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身边陪着,才能从龙椅上走下来,活成个人样。
这段时间,她比平时都要能吃,御膳房知道皇帝对这位贵主儿的心,纷纷浮上水去。鹿胫汤,猪骨汤,变着花样的送来,皇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