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里、有着尖红的嘴和白软的羽毛。鸟儿怀揣在牢笼中,热腾而躁动地在胸口扑棱,时而刺痛地扇动翅膀,时而甜美地浅吟低唱,呼唤着牢门外的自由。这般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离奇诡谲,至少他闻所未闻,但小鸟迫切的歌声又是如此焦灼欲绝,刺戳在他的大脑、手脚、还有左胸口剧烈跳动的地方,时时催逼着他快一点、再快一点,跑到拥有者牢笼钥匙的人身边去,跑到马斯坦古的身边去。
大到想得到他的心灵、想交缠他的rou体,小到想听听他的声音、摸摸他的衬衣。关于对方的一切,无不渴求得到。
爱德如是呆想着,17年来第一次感觉并满足于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并痴汉地搂紧了怀里的白衬衫。
就在这时,爱德突然摸到一阵异样的湿润。
有那么一瞬间他羞愧地以为是自己淌口水滴下来了。
但不对,爱德华作为一个生理基本健康的青春期男性,口水流得再多也不会沾得衬衫裤子拖鞋都湿了,更不可能把整间浴室都淹得风雨飘摇。他赶紧抬头,只见盥洗室天花板连接水管的地方居然不知被谁凿了一个大洞,水柱哗啦啦地向下喷射着,汹涌的水势迅速将狭小的盥洗室灌成了汪洋大海。有那么一瞬间,爱德抱着马桶盖惊恐地环顾四周感觉自己简直是被困在了一座孤岛,怎么也找不到能够让自己裸足1米55的身高踩下去不至于被水没过头顶的地方。然而更糟的事接二连三,就在这生死关头,门外不知道那个傻逼把门敲得砰砰作响,急不可耐。
我靠什么天大的新闻值得在这时候来找他麻烦的,他们米利坚大总统其实是人造人不成?爱德气鼓鼓地卷起已经湿透的裤管,怀里搂着差不多也要湿透的衬衫,手上攥着手机和湿淋淋地衣角,光着脚走出洪水滔天的盥洗室。彼时,方才浸没在爱河中的好心情早已被形而下学的真实洪流冲得找不着北,心爱的衬衫沾了水更让少年沮丧不已。他人还没走进玄关,就已然扯着嗓门往外喊去。
“谁啊!?”
门外一阵不安的sao动。
“那个……我是你楼上的邻居,新搬来的,”门外传来的声音软软的,充满窘迫之意,搞得爱德华都不好意思再扯一嗓子第一时间就朝对方发火,“装修的人好像不小心把你家水管捅破了。”
爱德抽了抽嘴角,把门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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