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卷铺盖回家。
还要把手头的文先锁了,正式给读者写个停更通知。
在网上加投简历……
她想了好几遍,明明知道自己该掀开被子起来了,但是却死活爬不起来,身体沉的像灌了铅一样。
挣扎了快十分钟才走出客卧,刚走到门口,一抬眼就看到不远处书桌前的男人。
恒温的室温下,温别只穿了一件深色羊绒衫,肩颈与锁骨的线条陷在明暗交织的灯光里,他没戴眼镜,正在电脑上一目十行地看着什么,右手一支钢笔抵在唇边,有种沉默而独立的意志呼之欲出,那是刻在他眉梢眼角、肃穆神情里的东西,漫长岁月里像雕塑一样被一点点打磨出来的东西。
谢小延模模糊糊地,感觉像是抓住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抓住。
他身后透明的落地窗映衬着黄浦江繁华的夜景,星光璀璨夜色明朗,照在温别身上,却都显得褪去了光芒。
她在那一瞬间恍惚间觉得,这一幕也许她会记很久很久。
久到也许他们再没有交集,她也能记得当下一刻的所有细节。
温别忽然抬眸,眸色微利,锐意如同匕首上闪过的寒光,下意识的警觉戒备在看到谢小延的那一秒松懈下来。
他差点忘了,屋里还有个人。
谢小延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大步流星走过去,将打好的腹稿准备一股脑倒出来。
虽然这么说,其实也就是感谢和抱歉组成的告别的话。
没有来由的,她觉得有点,与失败无关的伤感,就像是……单纯因为要离开了,才浮上来的伤感。
“我……”
谢小延刚说了一个字,温别就推过来一张雪白的a4纸,一支黑水笔。
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