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那就应该为了他的师父,好好地受着今日!”
说完这话,信默竟转身便走,走入少林寺那重重叠叠恢弘壮丽的庙宇之中,再也不回头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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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的和尚,虽不至于倒戈来帮自己,但终究是不战自退了。
谢陌看见那些和尚的背影,心中便得意地笑了一声。
到底是出家人,懦弱怕事……
谢陌站在树荫底下,好整以暇地摇着折扇,看着前方激烈的战斗。
泰山、武当两派掌门人并未出手,只是底下的几个小帮派按捺不住,当先抢了上去,竟被谢随一刀一个地解决了。
杀人见血,飞溅上天,那一刹那,谢陌才终于笑不出了。
他再是精于算计,也不曾亲自杀过人的。——娘亲不允许他习武,甚至不允许他碰一碰大哥的刀。
但杀人对于大哥来说,却好像已经是很寻常的事。
“大哥哥,”秦念忽然开了口,“我第一次杀人,就是在你离去无锡的第二日。”
谢随一怔,不知她为何要在这种时候说起这件旧事。
而她却也不再多说了,敌人已攻了上来,刀光与血光飞闪而过,她的身影滑如游鱼、疾如箭矢,刀刃入rou的刹那,没有分毫的犹豫。
鲜血溅上她软红的衣袂,也有暗器从林中飞来,被谢随一刀格下。
母亲死了,他尚且来不及悲伤,来不及愤怒,就先成了弑母的帮凶。
他们已经连杀十余人,鲜血纵横浸透了脚下散碎的土壤,便连泰山、武当两派的弟子都已下场。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千方百计承担了一切,可到头来,还是要将念念也卷进漩涡里来?
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不能让他们这样用车轮战耗着己方两人,如若耗到剔骨针发作……就无力转圜了。
谢随也已经看见了信默大师带着弟子们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