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意很糟糕，赚不到钱还要白搭租金，但是夫妻两个还是坚持了下来。

沈露听说了父母这些年的生活之后，几乎是嚎啕大哭起来，管理处这边帮她重新办理了身份证，又表示可以给白春妮也办理一个，可以让白春妮的户口跟在沈露后面，沈露答应了下来，但是在登记的时候，却是看向了白春妮，带着一点乞求，说道：“妮儿，你跟mama姓，改个名字好不好？”

沈露再也不想回忆前面那二十年的生活，即便是对于她前面的两个儿子，其实她未必有多少感情。第一次怀孕的时候，她自个算起来还是个孩子呢，她那时候只想逃出去，打掉孩子，重新开始，但是被抓了回去，还打断了她一条腿。生下大儿子之后没多久，那个恶心的男人又侵犯了她，结果才出了月子没两个月，她又怀上了。她一度想要自杀，无论是身体状况还是精神状况都非常糟糕。

白春妮自己不知道，但是沈露是知道的，怀上第三个孩子的时候，她其实已经麻木了，但是白春妮从在她肚子里头的时候就很乖，并没有让她吃多少苦头，生的时候也很顺利。白春妮是后土的转世，哪怕没有苏醒，还是有些微的元气泄露了出来，稍微弥补了一下沈露的身体乃至精神，要不然，沈露说不定都坚持不到这个时候。

当然，最重要的是某种同理心，在那个所谓的家里头，沈露与白春妮都是边缘人，被压迫盘剥的对象，她们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像是两个受伤的互相取暖的小兽，只是白春妮一直没这种感觉而已。沈露虽说对这个小女儿很有同理心，但是，她根本做不了主，无法让白春妮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会儿，在知道自己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的时候，她忽然冲动地希望这个女儿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女儿了！

白春妮一愣，然后露出了一个笑来，她点了点头，说道：“好！”有什么不好的呢，白家认为只有儿子才能传宗接代，女儿就是给儿子做保姆，将来给儿子挣彩礼的，姓什么有什么要紧的。之前那个家里，唯一给了白春妮善意和爱意的只有沈露，她纵然什么都做不到，却也会尽力帮着女儿争取，要不是沈露，白春妮连两年小学都不可能上，白春妮上小学的时候，沈露不知道从哪儿攒了几块钱偷偷摸摸给了她，让她买了一本字典，教她自个查字典，白春妮后来没有变成文盲，还真亏了沈露那时候的教导。当然，因为字典的事情，无论是沈露还是白春妮都被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