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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纯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心里冷笑,神主大人走到哪儿都是主人亲自出迎,门户洞开,没侧身走过路,她嘲讽地一抿嘴,爱进不进,她可得赶紧去见钟山老祖了。
雍唯两只胳膊来回拂袖,忍了好几轮,终于低头冷脸,从门缝里走进来,他人高腿长,几步就赶上胡纯,他用眼角瞥她,下决心要紧紧她的筋。可是她堵着气,假笑着不看他,胡乱梳起的头发一点儿都不端庄,偏偏就带出那么股娇慵俏媚的放肆劲儿,他明明应该很讨厌,可看了就顿时没了气性。这倒霉脾气是他惯出来的,可是……他好像还挺乐意。
他意识到自己傻乎乎的,似乎还笑了,赶紧一冷脸,幸好没被她看见,不然再不会对他有半点畏惧,更要气得他头疼胸闷。
钟山老祖频繁往来世棠宫,和胡纯青牙很熟悉,其实他也知道胡纯赶来钟山的意思,端坐在正座上想怎么和她说,如果坦诚他已经收留了青牙,又怕她回世棠宫顺口一说,神主听了心里不痛快,还是留些余地为好。
胡纯走进来的时候,钟山老祖顾虑到她和神主关系,还是站起身,这算给足胡纯面子了,可当他看清胡纯身后跟的人,脸色立刻变了,匆匆走过来迎接,笑容也瞬间堆了满脸,因为意外,显得有些慌张,问候也结巴了起来。
“神……神主,您怎么也跟来了?”话说出口,钟山老祖立刻意识到问题,怎么能说神主是“跟着”来的呢?他一慌,急中生智,袖子一拂,把领路的门童撂了好几个跟头,他瞪眼训斥道,“神主大人前来,怎么不立刻通报?”
门童吓得连连叩头,满嘴求饶,他快哭了,自从来当仙童,没这么委屈过。
胡纯看了不忍,连忙出声解劝,“老祖莫气,原本只是我自己敲门,雍……神主是后赶到的,门童小哥没有错,只是一时不查,无心之失吧。”
钟山老祖只是做做样子,岔开话题,就坡下驴地骂门童道:“还不退下!吩咐他们上钟山最好的药茶。”
门童唯唯诺诺地走了。
雍唯对这些都不关心,也没和钟山老祖客气,老祖请他上坐,他就理所应当地坐到钟山老祖的那个位置上,一副喧宾夺主的样子俯视着老祖和胡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