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的看着跪在她面前满脸哀求悲痛的师父,看着她脸上被风霜割出的沟壑,看着她有些浑浊的眼中流出的泪水。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违背过师父的旨意,从前没有,往后不会,如今也没有。
于是那夜她跪在雪地里看了一夜的雪,仰着头看着天上慢慢飘落的雪花,还是像以往一样阿,真美。浑身都冰冷的难受,可是她没有流半滴眼泪,她仍是笑着,笑着望着天,笑着望着雪。
第二日,她去了桥织的婚宴,她看到了穿着火红嫁衣的桥织。穿着嫁衣的桥织真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美。拜天地前,桥织拉着她的手哭着乞求道:“师姐,我就要嫁人了,你...可愿带我走。”她几乎就要抑制不住自己,将桥织带走。可她看到走廊下站着的师父,看到师父手中握着的那把锋利的匕首。
于是她笑了,满脸的温柔怜惜,她听到自己说:“祝你们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桥织与席江流洞房那晚,她就坐在她与桥织常爱去的那棵梅花树下,唱了一夜的歌。唱的嗓子都哑了,唱的胸口都空了。只是这次,那个总来喊她回家的人,再也没有出现了。
此去经年,一晃就过去了十七年了。而那夜跪在雪地一夜,那双被寒气侵蚀的腿,无论她功力多高强,无论她请了多少的名医。都如同诅咒一般,总是在深夜里疼的要命,疼的她想要流泪。有时她再想,或许它疼,是因为想要提醒她,在那夜,她似乎丢了些东西没有捡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