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
见到秦束也同自己一样地伤心丢份儿,萧雩反而安下心来,相信了她没有骗人,更宽慰地笑道:“不过他到底是姓秦的,离了这个姓,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嘛!”
温太后在这时候适时地插了句嘴:“我看你这丫头片子,是不是也想姓秦啊?”
“娘!”萧雩不悦地撒娇,温太后便慈爱地笑起来,秦束一同陪着笑:“长公主是天上的人物,秦家就算门第再高,那也只是地上的门第啊。”
这话却像一句委婉的拒绝。萧雩心知秦束不会喜欢自己,倒也不以为忤,只道:“皇后也是在说笑了。”
秦束摆摆手:“秦赐这事情,已害得我焦头烂额,我琢磨着,马上就得让父侯将他派出去,不让他再在这城里乱惹风言风语。”
“这样也好。”温太后笑笑。
将秦赐调出京城,且还是由秦氏主动调的,温太后当然求之不得。她想了想,拖长了声音道:“秦司徒是曾与先帝一道出生入死的挚友,又蒙受遗诏辅政,哀家往后还要多多仰赖他呢。”
秦束抿着笑行了个礼:“太后这话,可说得见外了。”
***
七月廿日,使持节、开府仪同三司、都督五州军事、镇北大将军秦赐率军出征。永宁宫温太后推说身体不适,不能省文书理朝政,一应事务,交司徒秦止泽领尚书、中书两省协同处理。
第39章 佳人渺天末
显阳宫苑中的荷花, 怎么看都像是不会变的。
一整个夏天, 它都是那样悠悠然不紧不慢地开放;既无人催促, 也不作防备。但到了七月的收梢,便会突然褪了色、一片接着一片止不住地凋零入水, 好像只是一夜之间的摧残,但其实这苦痛已经连绵了很久,是从盛夏的灿烂里就埋伏下来的。
秦束望着那荷花, 耳边听着司徒府长史在十步远的垂帘之外所作的高声禀报——
“度支曹奏, 家有五女、贫不能给事之家, 复其租税。又, 先帝时起太仓于城东, 不应所求, 奏起常平仓于东西市, 周转郡国邸阁用度。”
“河间王萧霆、并州刺史皇甫辽奏, 北地边塞障壁乃前代所筑, 年深朽坏,不能应敌, 请款加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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