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本领,也应该能够算到,出现是迟早的事情。这点刘鉴早就料到了,他心里盼着王远华来得越晚越好,最好是压根儿别露面。可是他也没想到,此人来了一趟,看了两眼,掉头就走,这就让刘鉴心里有点不踏实了。
就好比下棋一样,你在棋盘上打了个劫,对方根本就没理由不理会。然而实际情况却是,对方不但看到了这一步,还伸手指一指,笑一笑:“哦,你玩这种花样。”然后转手在另外一处不紧要的地方搁下一子。要是两人棋力相差甚远,这还好说,但如果是两人棋力相当,这就很费人思量了:他是胸有成竹,完全不以为意呢?还是别有诡计,打算在你把精力都放在这边的时候,要在别处暗渡陈仓呢?
刘鉴当然不能追上去明着问王远华,他只好暂时按下心中的不安,转头再去看袁忠彻。只见这位尚宝司的袁老爷,一边紧紧盯着伕役们掘坑,一边来回踱步。外人看起来,或许当他和宋礼一样,只是心里烦躁焦急,所以无目的地乱蹿吧,可刘鉴看得清清楚楚,袁忠彻踩的是天罡步法,每一脚落下去,方位都极准确。天罡是北斗星,司杀,掌管人间寿夭,北斗七辰——天枢、天旋、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排列如同一个勺状,袁忠彻脚下就不停地在踩这种“勺子”。
从天枢开始,最后到摇光,也名破军星,袁忠彻踩到这颗星的方位,总要顿上一顿,口唇翕阖,好象在念诵些什么。就这么一圈又一圈地走下来,刘鉴看出他踩的是“七元解厄阵”,镇阴驱邪,最是灵验不过。
看到这里,刘鉴不禁轻轻摇头,唇边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苦笑。
刘鉴一开始让伕役们挖的大坑,入地足有一丈二,广是三丈——没那么大,埋不了那么多瓦呀。可是袁忠彻指挥着伕役才掘到七尺多深,他就摆摆手,下指令说:“往广了挖,别再深了。”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兵丁们找了些灯笼,并且点了十几个火把过来,万岁山上仍然通明一片。通明可是通明,终究不是太阳之光,望远了一片黑漆漆的,多少有点怕人。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嗖”地起了一阵小旋风——伕役们都穿着短袖的单衣,有几个为了干活方便,还干脆脱光了膀子,被这冷风一吹,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袁忠彻掐指一算,高声说:“申、酉、戌、亥四年生人,都暂且回避。”
可是他虽然下了命令,当场却没有人动,还得宋礼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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