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刺得脸色一黯,眼下道:“禀建公,恕确实曾出入司马公,右相之门下,当时踌躇满志,意气奋发,时贤士争相与恕交往。后又先后拜入建公与左相门下,外人道我天性趋附反覆,外持正论却内藏奸滑。”
“但恕不过是想奔走一番,自不量力地调和如今新旧两边之分歧,避免党争之事重演罢了。”
章越闻言摇了摇头,举步欲行,邢恕连忙追上道:“下官知建公贵人多忙,不敢打搅。”
“只是如今司马相公固执犹如顽石,言语不进,纵观天下能挽救新法之存亡的,唯有章相公一人啊!”
章越看向邢恕问道:“是持正让你来见我吗?”
邢恕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左相知之前多有得罪建公,但这一次建公还朝,他也有力促之功。还望建公不计前嫌,救一救这天下。”
章越道:“我已久不过问朝政,救一救从何谈起。至于持正,当初他逼死陈和叔时可想到今日。”
邢恕道:“但新法去留,与建公休戚相关吧!”
章越闻言神色稍缓道:“告诉持正,我今日已是上疏,我态度便是,免役法必保,市易法必废,至于其他各法就看他的本事了。”
章越再度欲行。
“建公留步!”邢恕道,“司马公尚在其次,只是太后那边。”
章越闻言微微笑了笑道:“和叔,当务之急需让二大王出外,以安天下之心。”
“至于破局之道…在于和叔你敢不敢以身入局?”
“以身入局?”邢恕问道。
此刻门下省内蔡确望着垂拱殿方向,徐徐道:“本来有旨意,让章度之出外判太原,节度河东,但旨意却未下达。”
“由此而知,章度之说动了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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