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不过就是个前朝。前朝那些恩怨,你所谓的那些血海深仇与朕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吗?!”
若放在平时,贺琳琅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哪怕再不悦也会闭口不言,可今日虽然明知自己已经激怒贺缈,她却还是压不下心头那股恨意,“贺缈!你是贺缈!是北齐的嫡公主,这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哪怕改齐为颜,你也依旧是父皇母后的亲骨rou,身上流着的是我们北齐皇室的血!”
“呵,北齐皇室?!”
贺缈突然讽刺地笑出了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北齐皇室可有一刻当我是嫡公主了?你的父皇你的母后,包括你的奕王叔,从我出生就是这样一双异瞳开始,他们可有一人记得我是亲生骨rou,是皇室血脉?”
说着,她手下微微使力,将贺琳琅往自己跟前又拉近了一些,眸底蔓开戾气,咬着牙关开口道,“贺琳琅,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认贼作父?你到底……有什么资格?”
“我……”
“你从小就是高高在上备受宠爱的长公主,锦衣玉食,尊贵无比。长公主殿下,一出生被亲生父母当做怪物,想尽办法烧死献祭的人不是你,流落大晋只能与乞丐为伍、从小就连米汤都很难喝上一口的不是你。长公主殿下,你知道吗?照顾我的奶娘,是在一个下了雪的冬日活活冻死的。而我,依旧毫无所知地在她的怀里躺了两天两夜……”
贺缈紧攥的手背已经隐约能看见些青色,眸光微不可察地颤抖起来,“长公主殿下,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你可有一日挨过饿受过冻?你可有一日像老鼠一样被人驱赶到阴暗潮湿尽是毒虫的角落?你被人围在角落踢打过吗?你知道被人踢到何处最痛吗?你知道尸体在两日后会腐烂成什么样吗?你知道被冻死的尸体闻起来最像什么?你能想象在一具已经僵硬的尸体怀里躺上两日是什么感觉吗?”
贺琳琅强撑了许久,终于在听到尸体这一段时忍无可忍,猛地推开贺缈,扭过头捂着嘴在一旁干呕起来。
贺缈却没有放过她,一把扣住她的肩又将她转了回来,眼里的狠厉渐渐被霜雪覆盖,又恢复了最可怕的沉寂,她冷冷启唇,“怎么,听不下去了?你只是听听而已。而从我记事起,日复一日包围我的就是这些你听也不愿听的肮脏和恶臭。但好就好在,我一直以为那些都是我该受的。八岁之前,我都以为我是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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