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忽然就想到了那个不回头的、吊儿郎当的身影,不由得脱口而出:“还有一事。”
姜望回头看他:“什么事?”
苦命拄着长篙在那里沉默了一阵,似乎非常挣扎,但最后还是道:“神侠…或许不止一人。”
“一是我不能确认止恶法师的身份,悬空寺永远无法将这件事上秤称量;二是有一回神侠做事的时候,我确然看到止恶法师在寺中…”
他又补充:“当然也有可能是止恶法师的匿身之能远胜于我,留假身使我不能知。我姑妄一说,你姑妄一听。莫受干扰。”
如果姜望在是非山上没有沉默,苦命大概永远不会说这些。
倘若真的神侠不止一人,而又未得苦命提醒,那另外的人就永远翻篇了,不会再被怀疑——止恶法师跑去是非山行险,有没有“胜则尝试超脱,败则为理想遮掩”的意思呢?
“知道了。”姜望点了一下头,转回身去,仍自踏浪而走。
命运长河浪声遥远,像是间隔了很长的时代。
在离开的那一刻,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响起一个悲伤的声音。人的记忆,果然是从声音开始——
“姜望割下这缕头发,代首为誓,与大师相约。此生虽不能剃度,但已视大师为亲人。大师走后,姜望一定好生看护悬空寺,让大师香火不绝,金身久享…啊!”
曾经苦觉在他面前装死,离庄之后愈发压抑情感的他,因而吐露心声,表示早已视其为亲,但还是死守底线,不肯拜师…
最后那一声“啊”,是苦觉的回应。苦觉当场跳起来,给了他一顿胖揍,然后扬长而去。
后来苦觉真个走了,他却没机会在他死前说些什么。
真正的离开,不让人有道别的准备。姜望挥了挥手,消失在命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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