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于亮倒没有计较的意思,曲一弦打什么主意,他不是没猜出来。一上午都虚耗掉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他边给傅寻点上火,边问:“我就是好奇这泥巴,不就是淤泥吗,怎么两个成年男人都撬不动?”
曲一弦挑眉:“你问我我问谁?我又不是地质考察队的。”
她这话夹生又带刺的,“小爷我心情不好”这七个字就跟明晃晃刻脸上似的。裴于亮一笑,觑了眼边上抽烟不说话的傅寻,八卦地问:“怎么,跟傅先生吵架了?”
跟傅寻吵架?
曲一弦侧目观了眼傅寻,正巧和他的眼神一对,她没正面回答裴于亮,转头时似是而非地来了一句:“谁要跟他吵架?”
裴于亮笑得更猥琐了。
他猜准了曲一弦和傅寻是吵架了,所以脾气差心情差,也没再不识趣地搁两人之间碍眼,溜达着下了河道,去监工了。
他一走,傅寻把烟一熄,说:“不一样。”
“可可西里没有像红崖群这样的土质。”
“我没说土质。”土质是不是一样的,她虽然不清楚但不代表她不会分辨。
曲一弦一脚踏上还没碾熄的烟头,说:“板寸的车是在我们眼前被水淹了,被河底的淤泥缠上了。江沅的车也是半截入土,捞起来全是泥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