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看见他。
一层软纱覆在了眼上,遮去了她的视线。
“是我。目下不宜示人,劳你先遮了眼去。”
薛秉舟带着她平稳落地,隔着软纱轻抚了下她的面颊。
“抱歉,答应过你会平安无事,还是惹来了这多事端——可有何处不适?”
奚昭没应声,而是抬手摸索着他的脸。
从眉眼到鼻梁,一一确定过。
的确是他。
“为何不能看你?”她问,“这样何物也看不清,很不方便。”
第186章
奚昭说着, 抬手就要拽下覆在眼上的软绸。
但薛秉舟一把握住她的手,说:“恐你受着惊吓,还是不见为好。”
奚昭由衷道:“其实你要前不久才碰上有人拖过来一个木头桩子, 说是要把你的魂魄塞进去这种事, 应该就不会被轻易吓着了。”
话落, 她忽地扯下了那层软绸。
她动作突然, 薛秉舟一时反应不及。见她看过来了, 才忙侧过身。
这会儿天已快黑了,山际浮着一线淡淡的白光。
天光勾勒出他颊边的模糊轮廓, 奚昭看向那与平常无异的侧脸。
“也没什么变化啊, 为何会觉得我被吓着?”她又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往前望, “你看什么呢?”
“要随时注意着四周动静, 担忧有鬼差找到此处。”薛秉舟说, “酆都已经知道了阴阳簿的事, 正在追查。月府四周设有禁制, 足以藏匿住你的气息。”
难怪方才不让她离开月府。
奚昭稍拧起眉:“酆都怎么知道的?”
薛秉舟微侧过脸, 斜压下视线看她。
“月楚临找你的事被我六弟知道了——便是薛岱君,之前王上出巡时在月府住过一段时日。他察觉到不对,去阴阳殿查过阴阳簿, 发觉簿上无你名姓,便将此事上报父王。”他稍顿, “前不久父王刚有意将阴阳殿的事交给知蕴。”
奚昭登时明了。
薛岱君此举是在针对薛知蕴。
她急问:“那对知蕴影响如何?她可有事?”
“放心,她无事。”薛秉舟道, “父王看重她, 不过询问了两句, 便以夫子蓬昀有过,定下了此事对错——此前蓬昀在阴阳殿担过职。”
……
那蓬夫子虽然灰飞烟灭了, 但精神还在是么。
薛秉舟又说:“但薛岱君不肯就此了事,以你与知蕴结识为由,说她是有意勾去阴阳簿上的名姓,以此保你长生不死。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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