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关上车门,杜氏便拉住裴氏的手,安慰道,“别难过了,我们两个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赵氏还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忙接口,“是啊是啊,我们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裴氏心里这才略好受了些。
赵氏忍得难受,忙又问道,“就是那张琴……到底是张多贵重的琴,值得闹出这么大的阵仗?”
裴氏道,“我也没见过,总不会是绿绮焦尾这些有来头的古琴吧。”
——就算是,裴氏也不觉着郑氏是如此识货、如此雅致之人。她八成只是借此发难而已。
杜氏却摇头道,“就算不是,传到后世怕也是能比肩同列之物。”
裴氏和赵氏都愣了一愣,忙道,“有什么来历吗?”
杜氏道,“那柄琴原是章献皇后所用,中间有不少故事。我还是听我家老祖宗说的——我们韦杜两家一向往来亲密,你们是知道的。”
这当然知道,“城南韦杜,去天尺五”,长安这句俗语说的就是京兆韦杜两家的富贵。同住在长安樊川道上,同是和天家辗转联姻、随着皇权更迭而沉浮变迁的家族,这两家自然关系不浅。而章献皇后便出身韦家,在中朝战乱里辅佐天子破贼,功勋卓著。本朝多女祸,也多贤后。章献皇后集二者于一身,虽争议不断,但想必后世修史,总有她浓墨重彩的一笔。
两人点头,又问,“章献皇后用过的东西,怎么会在咱们家?”
“咱们家老太太的祖母,就是章献皇后的亲meimei。”
这裴氏和赵氏还真没听过。不过这也不奇怪——她们婆婆的祖母的jiejie,这一数就上溯八十年,换了三家姓。何况章献皇后晚年颇多非议,想来老太太也不愿意攀这门亲。
裴氏道,“就算章献皇后用过,也未必就值得传家。”
杜氏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那柄琴原不叫万壑松,叫疏桐流响。本是玄宗皇帝的琴待诏成都雷俨斫梧桐木做成的。成都雷家素来都用松木做琴,你道何以偏偏这张琴用梧桐木?”
两人摇头,杜氏便娓娓道来,“那是开元年间,番贼还没作乱的时候,雷俨待诏入京,路上借宿在一处民家。这家人院子里有棵老梧桐,正准备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