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计较,抱着文牒奏折要走。
“你!元士昌你敢走!”周氏伸出一双利爪,将元太师手臂一刨,这下叫太师的手背都划出了一道鲜红的口子,他吃痛,手一撒开,奏折哗啦全散落在地。
元太师怒极,“周绮,你发疯够了!”
男人发怒,周氏便想着收敛,自己弄伤了他是自己理亏,抓伤丈夫乃是大罪,她忙蹲下来着急地替他收拾,不留神摊开那封奏折,元太师老眼昏花一时没看清楚,那周氏豁然脸色大变。
继而,她长笑三声将奏折压在胸口,元太师瞠目道:“你做甚么?夫人愚昧,这岂是你能碰得的!”
周氏讥诮道:“我才没你这般没骨头。我女儿元绥为了一个谢珺撞得头破血流,凭什么教那个公主称心如意!这北辽国的靖南王不是喜欢她么,不是写信威胁太后么,我今日就进宫去,面呈太后,我看这婚成是不成!”
元太师又惊又怒,“夫人!这事玩笑不得……”
周氏冷哼一声,“如何玩笑,我是先帝钦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入宫面见太后又不是难事。”
本来是,可太后如今卧床不起,今日算是勉强打起精神,在宫门口为公主驸马践行,等公主的花轿走过太阿门,便又乘步辇回了长坤宫。
今日,任是有天大的事,也决不能惊动太后。
何况周氏要阻止公主和驸马大婚,别说太后,皇上定会记恨元家一笔,此事不是玩笑。即便要面呈,也该是由他亲自交给皇上,决不能由着周氏拿去。
但周氏仗着老夫少妻,自己手脚比太师利索,不等元太师想起来要追人,便使出一身力气跑出了书房,洋洋得意地催着人上马车。
元太师大急,自知元家的人拦不动周氏,便着手下门房,“你速速牵马来,赶到宫门口,要耿直将军务必将那妇人拦下来,老夫稍后便到。”
“是。”门房低着头飞快地前往马厩。
一转眼到了黄昏,天子坐明堂,新人入宫参拜,金碧辉煌的巍峨宫殿,被珠玑宝器映照得彩彻区明。
赵潋步步小心,始终搀着君瑕的手,今早时他的眼睛还只能迷蒙地看见一丝光亮,不能视物,因而赵潋才格外嘱咐人,将正堂装饰得亮一些,有光刺激眼睛,兴许能稍稍看见些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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