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犯案入了狱。恐怕秦家也不会想起被扔到山沟沟里倌倌。
再然后,任氏更是把倌倌捯饬一番,赶鸭子上架似的,连夜把倌倌送到京城自己的娘家——任家,希翼她能以微薄之力救出秦老爷。
可这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倌倌在朴实的乡下生活多年,城府自然是不能和城里贵女们相提并论,怎么应付的了齐家内宅那些功于心计的女眷?
至少青枝是这样认为的。
她轻叹口气,正要再苦头婆心的叮嘱小姐齐家规矩的事,就见她歪着头靠着车厢壁睡着了。
阳光穿透车窗射.进来,将她满脸憔悴照的无所遁形,和方才与齐总管笑着答话的神态大相径庭,脆弱的不堪一击。
秦家出这么大的乱子,却让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小庶女入京救父,她身为外人光听听就觉得匪夷所思,可想而知小姐这段时日承受多大的压力。
青枝忍住酸胀的眼眶,轻轻拿起一件毛毯裹住她消瘦的身子。
一行人傍晚抵达任府,齐总管将她们领到一处破旧的院子,还没等下人将马车上的东西卸完,便灰溜溜复命去了。
秦倌倌见随行的下人皆疲惫不堪,便令他们先下去歇息。青枝推开房门,瞧了眼落满灰尘,挂满蜘蛛网的屋子,一时不知怎么下脚,愤然道:“这……怎么住人?”
虽猜到任家不待见小姐,可没料到任家连面子功夫也懒得做。
“屋里有桌有床,没把我赶走,舅母对我很好啦。”秦倌倌不在意的蹲下.身用扫帚桌上积灰,呛咳一声,笑着催促她道。
“赶快收拾,晚上先好好睡一觉。”
小姐千里迢迢赶来投奔表亲救父,没受到表亲帮衬不说,还连番被折辱。她虽嘴上不说,可不代表她心里不难受。
青枝气不过,红着眼眶伸手夺过秦倌倌手中扫帚,闷声道。
“您先歇着,我去给您打盆水洗脸。”
秦倌倌也未推拒,毕竟待会儿她蓬头垢面的去见舅母,仪容不佳,只会被舅母更厌烦。
主仆两人各怀心事,默不作声的干活。
直到天色擦黑,舅母也没传见倌倌,别说是传见,就连晚膳也跟着没了着落,倌倌饿的双眼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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