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汉朝以降,历朝历代莫不重孝道,寻常人家父丧三年,然因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惯例以日代年。
丧事与即位典礼前后脚的办,十一月十八日,百官们脱了素服,换上吉服,参加窦宏朗的即位大典。
管平波开始斋戒,预备三日后的皇后册封大典。
皇家典仪庄重肃穆,册封皇后乃仅次于登基的盛典,与册封太子妃的规格不可同日而语。
百官如同大朝会般在文德店前朝贺。
偏安一隅,窦向东未曾大加封赏,因此朝中暂无文武勋职。
又因虎贲军气势威猛,故孔彰以正一品车骑将军之职,位列武将之首。
然而即便他已站的足够靠前,离皇后依然遥远。
远到以他的目力,也仅仅能看见管平波模糊的面容。
华丽的皇后冠服层层叠叠的罩在管平波身上,使得她宛如上了金身的菩萨,没有半分素日的鲜活。
礼仪冗长,百官参与的不过前半截,皇后母仪天下,后宫才是她的主场。
坤宁殿内,楚王妃练竹再次率众命妇朝贺,一回生二回熟,练竹死灰般的心情,再燃不起任何情绪。
顺着礼官指引,木然的走着流程。
康王妃张明蕙用低垂的姿势掩盖着眼中刻骨的仇恨,恨不能生啖其rou。
愤怒在四肢百骸中游走,五脏六腑间,充斥着报仇的呐喊。
身体剧烈颤抖,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管平波不经意的一瞥,就把张明蕙定在了原地。
张明蕙的脑子瞬间清醒,她不能冲动,她此刻杀不了管平波,她得忍。
在这宫里,恨管平波的人太多了,她有的是机会合纵连横。
窦宏朗从年轻时便喜温柔娴静的女子,她不信他不想废了管平波。
到那时,她再痛打落水狗不迟。
因此,当务之急,是她必须活着,活着才能离间夫妻,才能为窦宏朗出谋划策,才能有将来的反击。
深吸一口气,把眼泪逼回了眼眶,叩首,总有一日,我会让你为之前的猖狂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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