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教友不会跳起来走人的男友,他要既好看又聪明,既有幽默感又有好工作,该骂脏话时毫不迟疑,虽然没有看完圣奥古斯丁写的《上帝之城》,至少曾经试着去看,而且他能跟我妈谈宗教、跟我爸谈生意,喜欢印度菜、懂得穿衣服,朋友慈眉善目、本身高雅大方好像住过国外。我张开眼睛到处找,在教会的地下室看到吉尔。
对了,我好像还没有告诉你吉尔姓什么,可见这位仁兄的故事还漏了最重要的一大段。吉尔姓张,但张吉尔先生绝对不是亚洲人,这正是我忘了说的部分。吉尔曾在阿拉巴马州一所浸信会大学念书,除去各种琳琅满目的校规,学校规定没有订婚的学生不可以接吻。于是,大家赶紧找人订婚。每个人都订了婚,大多数人也结了婚,其中百分之六十的人在毕业的三年内离了婚。据他说,他很想亲吻“新约圣经课”一位很可爱的同学,接着他就结婚了。
这位同学是中国人,名叫张莉莉,吉尔希望他们的孩子从拥有具种族特色的姓名步上人生的坦途,所以冠了妻子的姓;想来,这其实是非常先进的观念。莉莉观念的先进也不亚于吉尔,婚后八个月,就跟教阿根廷探戈的舞蹈老师跑掉了。吉尔接收了他们的朋友、家具、结婚礼物以及她的姓,这个怪异举动的理由,他从来没有给我满意的答案。
我之所以迟迟不承认吉尔那晚熟的同性恋倾向,紧抓不放的理由就在这里:他曾经结婚,所以他可能不是。每次他换灯泡时一边转一边喃喃自语:“向右紧紧,向左松松。”我就告诉自己,同性恋男子不会结婚,所以他不是。而当这个幻想即将破灭时,吉尔和我开始有了性生活,我又在他半夜起床打扫时告诉自己,同性恋男子不跟女性做爱,所以他不是。我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们生理上办不到。而吉尔曾经结婚的事实,也使得他的很多事情得以有个合理的解释,例如那张占去大半间公寓的樱桃木大床,那是莉莉的爸妈送给他们的结婚礼物,另外的半间则放满银盘、铜烛台和水晶花瓶,在客厅的玻璃陈列柜里摆着多达十四人份的精美瓷器,而每件擦得亮晶晶的家具都有各自配套的垫子。
我早该知道吉尔是
同性恋者,一如看到凹陷的罐头那样。问题是,凹陷的罐头不一定就不能吃,对不对?不然,它为什么还可以卖?还是有人买凹陷的罐头啊,还是有人把它们买回去,愿意一赌打开来的食物还可以吃。而让我告诉你,当你是个二十五岁的处女,而且只跟基督徒(还必须是某种特别的基督徒)约会,你的选择真的只剩凹陷的罐头了。
我跟吉尔终于分手时,我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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