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系列小说采用的都是第一人称叙事。而在所有的叙事方式中,第一人称叙事者兼主人公的叙事是最难以驾驭的。因为在这种叙事中,最不容易控制和把握的是小说中的距离。叙事者过于超脱,则会给人以一种居高临下,不食人间烟火之感;叙事者过于贴近对象和所叙述的生活,则又会丧失了超越的审视和观照。而志谋对叙事者的姿态的把握以及对小说叙事进程的驾驭已经显示出他是一个有着充分的叙事自觉的小说家。具体说来,小说中的主人公叙事者给我一种“清醒的迷茫感”。这种感受看似悖谬,但却是小说叙事之所以成功的关键。说他清醒,是因为叙事者“我”对一切都有一种超然,有一种洞察,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游离;说他迷茫,则因为他又无法真正左右自己的命运,他周旋在官尝商场与情场之间,虽驾轻就熟,却又不免随波沉福他有一种生命中不能承受的飘忽。
由此,《触摸黑夜》通过笔下的主人公,揭示出一种新的宿命观。这种宿命既是叙事者主人公的,也是我们现代人的,虽然不是我们每个人所能够亲身经历的,却是我们可以感同身受深切体验的。从这一点上说,作者揭示的是现代人的最真实的宿命以及现代人生存的最本真的面相。
2002年12月31日凌晨六时于北京大学
触摸黑夜
一
我已经有几年没见到梅兰了。我曾经不断地打她的手机。有一段时间她的电话老关着,后来倒是开了,但电话那边要么是忙音,要么就没人接听。再后来,她的电话又长时间地关上了。后来我就开始找别的女人寻找刺激,但心里仍然想着梅兰,有时想得心口发痛,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开始拨打她的电话。有一天,一个男人接听了电话。当时我已经有点醉醺醺的了,我对着电话喊:叫梅兰听电话!男人说:谁是梅兰?我说:你丫挺的别装了,这点小伎俩也来骗爷,爷可是见过世面的,快点叫梅兰,不然打爆你的头。那人把电话挂了,等我酒醒后,我已经不记得打电话的事,或者说,我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个梦。我知道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梅兰了。她就像一颗流星,在我生命的星空里划了一条长长的弧线,当我惊异于弧线的美艳时,它却在空中逐渐淡薄,然后彻底消失了。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生命过早地衰退,精神日渐空虚。在认识梅兰前,我一直在不停地追蜂惹蝶。一开始,我把目光对准我的同事、朋友和熟人,这样做不光得手很难,脱手也特别麻烦,而且常常有三角四角关系,搞得我焦头烂额。我只好去风月场里鬼混,拿钱买欢乐。我在国家机关工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