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平日里见过无数的大风大浪,这会儿竟也不知如何接过这句话。
“回叔父的话。”
沈晚冬笑着起身,落落大方地环视了圈周围的大人物们,丝毫不露怯,不急不缓道:
“自四十年前“慕元之乱”始,经籍便遭厄运。逆贼慕棠与元之献驱其骄兵悍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致使北方民不聊生,而虎视眈眈的宋人更是趁机侵占戍边数州县,北方缙绅、士人被迫南渡,无数典籍散亡,此一大劫也;贼枭慕棠在北方自立为帝,大肆搜捕坑杀有为士人,三十年前太.祖皇帝愤起讨贼,诛杀慕棠,收复北方,那逆贼在大梁被攻下的当夜,自焚于上阳宫,大火烧了三日三夜,致使密府图籍烬毁,此又为一厄。”
说到这儿,沈晚冬发现唐令的脸色忽然不对劲儿了,眸中的怨毒和悲痛难掩,他端起金樽饮酒,谁知竟因手抖,扬出了少许。不过失态也只是一瞬,他很快又恢复平日里的冷静沉稳,垂眸看着殿中的沈晚冬,点头微笑,道:
“你这孩子倒是对陈年往事了解得很。”
说罢这话,唐令扭头看向杜明徽,笑道:“本督记起几年前杜大人向本督提议,要颁下“求书令”,重新整理典籍。可朝廷事忙,此事一直搁置了下来,不想本督的侄女儿竟也有这份心胸。”
杜明徽捻须微笑,道:“夫经籍者,开物成务,垂教作程,圣哲之能事,帝王之典达。整理坟籍非一朝一夕之事,那得无数翰林学士倾尽心血方能达,不知小姑娘这番话,是哪位先生教的?”(注3)
沈晚冬笑了笑,这老头在疑心她呢。
“杜大人,小女原本编排了支叫《桃李春风》的舞,可听闻大人要来此,特意在三日前临时将舞改为这支《关雎》,小女才疏学浅,不登大雅之堂,还请您指点一二,跳得怎样?”
杜明徽一愣,好哇,这小丫头是在给他卖弄才学呢。
果然,有个武将不懂风雅,拊掌大笑,插嘴道:姑娘跳的舞自是极美的,琴弹得好,唱的也好。
杜明徽白了眼这武将,小声骂了句俗物,随后抿了口茶,向众人解释道:“姑娘跳的舞,头一支是《关雎》,次为《葛覃》,最后一支为《卷耳》。子曰:‘《关雎》,乐而不yin,哀而不伤’。可那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并未有半点哀伤之味。不少后学怀疑,难道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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