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语重心长地说:少说假话,多笑,懂么?
懂,他的意思是,在唐令跟前不要试图撒谎,也不要玩小聪明,不会说话的时候,就笑。
出地牢的铁门就在眼前,沈晚冬深呼吸了口气,莞尔微笑。在园子时,梅姨就训练过她笑,把她衣裳剥光,在她身上裹了个薄被子,然后拿鞭子抽她。
为什么这般做?因为这样裹着,鞭打在身上留不下伤痕,可却能疼到骨子里。
每次她都疼的直掉眼泪,可梅姨却在一旁慢悠悠地品着茶,说:冬儿,你要笑,越疼就越要甜笑。如果你稍微一拉下脸,暴露了心事,那么别人就会记恨你,然后想法子整死你。
是啊,走到今天这步不容易,她可不能轻易死了。
带路的侍卫跑上前去,将令牌给守门将官验视,又低声解释了几句,守门将官这才启动机关。
在铁门一点点开启之时,凉润的夜风也随之吹进来,一扫浓郁血腥味,让人舒服不少。
沈晚冬微笑着走出地牢,谁知一抬头,却看见唐令此时正手背后,背对着牢门站在十步之外。
风将他的下裳吹地轻摆,火光的碎影摇曳在他的黑发上,他就那么安静地站着,一句话都不说,可就是无形中给人压力。
沈晚冬和玉梁一起走向唐令,到了跟前后,微微欠身,轻声笑道:“小叔,您怎么来了,不是说还有很多奏疏要看么?”
“不放心你。”
唐令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他缓慢地转过身来,神情看似温柔,可眼里那抹凌厉让人打心底发寒。忽然,只见唐令噗嗤一笑,他抬手,轻按上沈晚冬的肩头,柔情问道:“心里的烦郁可解了?”
沈晚冬头愈发低下,心里的惧怕愈发强烈,小声道:“解了一大半。”
“哦。”唐令哦了声,佯装拂女人肩上的尘,他唇角含着笑,又问:“今儿没见到孩子,你打算以后怎么办?据我所知,戚氏可是个疯女人,而今谁敢打她儿子的主意,她真的会把那人割rou喝血。”
喝血那两个字,唐令说的仿佛有些重。
沈晚冬莞尔轻笑,可眼泪花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心里的那种慌乱愈发强烈,她感觉自己被千百双眼睛包围,她厌恶,可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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