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鹤也不例外。
动容之余,他也终于?意识到一个一直以来?被自己忽视,或者说被整个师门忽视的问题:
他们轻敌了。
胡靖固然不如曾经的方阁老、卢芳枝、董春,但他能爬到内阁首辅之位,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纵然此番己方抢占先机,他也未必没有翻身之法。
便如此时?:
你骂我贪图权力、不舍分割,我却可?以当着陛下的面痛陈你结党营私、揣度圣意、滥用职权。
胡靖方才?所说的每一句,七分真,三分假,他没有完全把自己摘出去:我确实发现了,也怀疑了,也劝阻过,但所有人都?联合起来?说是陛下的意思?,我愚钝,我无用,不能当机立断,所以一直拖延到现在……
身为?内阁首辅,被下面的阁员联合欺瞒、试图架空,我无用,我认了,但你们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更可?怕吗?
我有罪,但罪只占一,认罚。
但你们有罪,却可?占七分,更该罚。
事实如此,太可?信了。
那么?剩下的两分罪呢?
秦放鹤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也跟着跪了下去,心服口服,“臣有罪。”
我有罪,有错,错在这些?年顺风顺水,太过大意、轻敌。
错在以为?封建王朝的压抑之下,可?以持续讲信任。
错在……我太着急了。
剩下的两分罪,是陛下。
幕后推手,也是陛下。
当初自己提建议时?,天元帝没有猜到有私心吗?
猜到了。
他身为?帝王,庞大王朝的实际操纵者,不知道权力交接干系重大,需要尽快落实到纸面昭告天下吗?
他知道。
那么?他为?什?么?不做?为?什?么?只口头默许,不赞同,也不反对?
他故意的。
天元帝最大限度地为?自己留了余地,然后用这份游刃有余,挨个狠狠敲了每个开始翘尾巴的大臣的天灵盖。
秦放鹤,你资历不浅,难道不知道任何变动都?要过明路么??
朕没有反对,但也没说好不是么??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就?直接去做了?
内阁其他人最初并不知道,可?为?什?么?,现在他们都?半点不怀疑,便跟着你做?
你们是要做朕的主么??
胡靖,你资历更深,也在一开始就?知道不合规矩,既然如此,为?何不立刻上?报?
你没有上?报,无非是想使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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