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写来的信我藏着掖着不敢给他看,爷心心念念就是小姐给他留的话,说等他身子骨好利索了,接他回国。之前南京出事的消息被爷知道了,他成宿成宿的枯坐到天明,念叨着要回去。如今国不成国,家不成家,我怕是再也瞒不下去了。阿绣姑娘,您劝劝他。”
阿绣缓缓走过去,静静的听着那戏词接着唱着:
“那一答可是湖山石边?这一答是牡丹亭畔?嵌雕栏芍药芽儿浅,一丝丝垂杨线,一丢丢榆荚钱......”
游园一梦终是醒了,镜花水月,人去楼空,世间过尽千帆,就剩他一人还滞留在原地。他在这凛冽寒冬寻春花烂漫,在这寂静旷野寻旧梦前缘,在这大洋彼岸寻那倜傥少俊,可寻来寻去都不见。
牡丹亭,芍药栏,怎生这般凄凉冷落,好伤心人。
“偶然间心似缱,在梅树边。似这等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他明白,其实他都明白,海枯石烂,他等那人不会再来。
“我丽娘呵,少不得楼上花枝也则是照独眠。”
最后一句这样凄凄惨惨的抛出来,好似杜鹃啼血,天地绝响。
四野寂静无声,他不动,不语,维持着最后一个甩袖的动作,固执的不肯转身。
阿绣心有不忍,低低唤道:
“梁大哥。”
他双肩轻轻一颤,过了半晌,才慢慢收了势,缓缓转过头来。
那一眼痛彻心扉,那一眼泪入愁肠,可他唇边却是浅淡笑着,浑若无事,云淡风轻。
“阿绣,你来了。”
“梁大哥...”
阿绣哽咽了一瞬,垂下眼眸,轻声道:
“阿瑜不会来了。”
“耀中也不会来了。”
“是我没用,雪上加霜,连累了他们。”
“梁大哥,你要帮我。”
梁瑾垂下的双手不自觉攥紧成拳,所有最坏猜想全被证实,所有最差结局都被应验,这一刻犹如五雷轰顶,天旋地转。
他觉得自己伤病的右腿有些无力,踉跄了下,才勉强站稳,嘶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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