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迟暮的,钝然的麻木。
“跪!”
冯蕴也看不到全貌,只看到了团扇后的一半张侧脸。
这时有人将新娘子的手,交到他的手上。
“看不到也好看。”
冯蕴看着他的表情,突然想笑。
裴獗看过来。
脚步沉重,冯蕴抬眼望去。
他不该长大的。
少年敖七停留在了花溪村的阳光里,而他,是那个身上负着重担的敖将军,在逐渐成熟的认知里,迫使自己去做出痛苦但正确的选择,慢慢割裂年少时那一份最纯粹也最热烈的单相思。
她侧目,是一个穿着长袍外罩的妇人,头上戴着一顶毛茸茸的毡帽,是从遥远的黑背峡谷陪嫁来的。
长者一声长吆,敖七缓缓吐口气。
冯蕴突然侧目,问裴獗。
堂上庄重,肃穆。
“肃静,肃静。”
敖七垂眸,“多谢阿舅指点,外甥自当铭记。”
敖七双手交叠,左手按在右手上,掌心向内,慢慢叩下,头一直低到碰上手背才停下来,动作缓慢。
如此反复三次,再拜父母高堂。
“反正我是不信,这般境况下,她的内心,没有埋怨和嫉恨……”
时下的世族婚礼,较之以前简单,婚礼的仪制也因为人口的迁移,变得多式多样,屏弃了许多传统,甚至有人将婚服做成纯白无瑕的颜色,以追求自然、返璞归真,渐渐盛行……
敖七率先屈膝,跪倒在地。
“我们的嫂嫂好好看。”
怎么就挨了她眼刀子……
她眼睛盯着裴獗,脑子里想着萧呈和冯莹,低低嗤笑一声。
敖七面无表情地握住,当着众人的面,在哄堂而响的欢笑声里,牵着阿米尔往洞房走去。
喜堂上安静下来。
裴獗嗯声,“那入席吧。”
“天德相合,明堂吉期。羣祥既集,配尔夫妻……佳偶天成,鸳鸯叠被。子孙绵延,显耀光辉。德修宗祠,千古传承……”
他摸不着头脑。
他伸出手来牵着冯蕴,稳稳的,十分有力。
冯蕴抬头看他,莞尔一笑,一起携手走到花厅门口,然后与他分开,去了女宾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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