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务必保全我儿的性命,有劳了。”
“那元铿可有抓到?”
“求大王高抬贵手,救我儿一命。”
旷野上马蹄声声。
可这,不是她要的。
冯蕴若有似无地点点头,“那你为何说,这些人是为了杀我?”
冯蕴:……
裴獗:……
她猛地转身,就像看不到在场众人的目光,走到裴獗的面前,低声道:
马车剧烈地抖动起来。
她的内心,此刻辽阔幽远……
通惠桥,人潮涌动,前方全是驻守在此的北雍军赤甲军,桥头正面对着元铿车马的是一身甲胄,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敖七。
“你说,跟邺城眉来眼去的,到底是世子元铿,还是他的父亲荥阳惠王?”
“大体如此。”
裴獗定定地看着她,“原计划进行。”
几匹快马,一辆马车,疾驰在官道上,扬起的尘泥,在干燥的空气里飞舞,一条笔直的路,仿佛要通往天边。
他的话听来,就像是教小孩子似的,有几分别扭,又有几分怪异的宠溺。
通惠桥是石观往楚州方向的必经之路,是一座拱形石桥,两侧皆是农舍田地,因今冬干旱,桥下河水干涸,水位线下降,桥墩下方的基柱都裸露了出来。
“元铿,你竟敢剁我儿手指?”
儿子养这么大,这还是大长公主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有骨气的立起来,像个男子汉那般敢于担当,不惧死亡……
“我有何不敢?一刻钟后,要是赤甲军不撤走,我过不了通惠桥,到不了邺城,那只有让子放兄为我陪葬了。”
她只要她的孩子活着,平平安安。
大长公主眼眸阴沉,正要说话,那辆马车里突然传来挣扎的动静,紧接着,听到濮阳纵气喘吁吁地喊叫道:
裴獗眉头细微地蹙了一下。
裴獗捏了捏她汗湿的手心。
他站在一群骑兵前面,威风凛凛地吼一声。
裴獗低头,看着她含在唇角的笑,眼角微动,目光深邃又温柔。
大长公主有一个儿子夭折,后来把濮阳纵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完全当得起一个“纵”字,惯得无法无天。
元铿还是说得云淡风轻,好像笃定了大长公主舍不得儿子,不敢为难他一样,声音未落,一根带血的手指,就从车窗被人丢出来……
一路尾随?
她脊背生寒,有些后怕。
裴獗看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你从小与纵儿要好,大姑自问待你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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