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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歇斯底理,埋在眼泪之下。
卓北安呼吸一窒,指尖在袖中搓了搓,发现自己掌心全是汗。
“在泰岩下的广泽镇外找到侯爷随扈人尸体和马匹,侯爷应该是被人追杀进了广泽……但是广泽镇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暴雨来袭后的第三日夜里山上泥水洪流倾泻,整个村镇一夜之间被填为平地,没人逃出……”
卓北安不知道自己如何说完这番话的,他只知道自己说完这番话后,厅中一片寂静,只有抽气啜泣声音。
“沈浩初,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回来给我过生辰?我的十八岁生辰还没过呢,你怎么能不回来?”秦婠的泪靥在四周人的惊慌悲泣中显得安静,就连声音都波澜不起。
像暴风雨前的宁静,悲伤无声席卷。
“你还没听我的答案,你也没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你不在,谁来告诉我,我爱的男人,是谁……”
卓北安听到她细细的话语,春草般温软,却又尖锐直达心肺。
劝慰的话不知从何说起,他只知道她想求的答案差一点便脱口而出,如果她没有倒下的话。
“夫人——”
秋璃的尖叫声刺破满厅悲哀。
衣袂飘过,秦婠的人直直倒下,像断根的木。
————
“秦婠,来日待你我万事皆定,我带你重回掖城,去看看你眼里的满城黄沙、天地无垠,偿你夙愿,可好?”
“言不由衷!你若想学,我便倾囊相授,你能学多少便是多少,可好?”
“我会告诉你我是谁,但不是现在。小婠儿,我要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妻子,不是因为诡计,不是因为宿命,不是因为身份,只因为我这个人。等我回来,等你十八岁,给我一个答案。”
梦里萦绕不去的,都是昔日承诺……
等他回来。
他不守信用。
没有带她去看她的满城黄沙、天地无垠,没有教她她想学的东西,没有给她过十八岁生辰,没有听到她的答案,没有告诉她他是谁。
她连自己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逢年过节、生忌死忌,香烛纸衣要烧给谁,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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