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先醒的人是归皖,她枕在江起云腿上,一觉醒来,脖子发酸。
搂着自己的人还在睡,她不敢大动,轻轻挪开他的手臂,直起身来扭扭脖子,又粘粘糊糊地枕到江起云肩头去看他。
可真好看——归皖痴迷,这张脸,她这段时间每天都能看到,近的远的,笑的怒的,一天看几个小时,到现在这么一个相拥而眠后的清晨,还是觉得惊艳。
她看不腻似的,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男朋友的脸,最后目光被男人覆着眼睛的长睫毛吸引——又长又密,分布成完美的扇形,在男人狭长的眼下打出一层阴影。
归皖看着看着,鬼迷心窍似的伸手,偷偷摸摸地去薅他睫毛——她屏住呼吸,食指和拇指小心翼翼的拽住最边上的一条小睫毛,捏紧,往下一扯......
“嘶......”江起云睡梦中被人薅睫毛,生生疼醒,他皱起眉,冷着脸茫然去看扰人清梦的人,目光在触及到归皖时一瞬间柔和下来,他垂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重新揽住罪魁祸首,声音还带着清晨刚醒时的沙哑:“干嘛呢,小朋友。”
“......”归皖没想到能把人弄醒,吞了吞口水,心虚的找借口:“我试试你眼睫毛结实不结实......”
江起云:“......”
男人无奈笑起来:“我才刚睡一会儿。”
归皖从他胳膊弯儿下探脑袋看他:“你干嘛了?”
“给于国庆打了个电话,他这会儿应该快到了,”他精神了些,揽着人戏弄,“我没睡好,回去你开车?”
归皖连忙摇头:“我不会。”
“那怎么办?”
归皖绞尽脑汁:“......你坚持坚持。”
江起云睨她:“我坚持不了,头疼。”
“......”归皖当真,真以为他头疼,小眉头拧起,心疼地去看:“怎么头疼了?那怎么办,我.......”
江起云趁机耍流氓,握住她扒着自己脑袋的小手,爱不释手地捏两下,亮着眼睛给她提建议:“要不你亲我一下试试。”